南宫天娇侧过身来:“皇后留穆贵人。。。”
虞翎打断她:“本宫要留谁便留谁,你能够呼来喝去这宫里的每一个人,怎么。。。如今本宫留人说说话贤贵妃也要盘审么?”
南宫天娇说不过虞翎,心里气得想上去抽人,却也晓得自己连虞翎的一根手都打不过。
她且猖狂着!
穆妘婔也看出来南宫天娇被虞翎打压,暗叹一口气给南宫天娇福身行了个礼。
躲得过初一,总也躲不过十五,罢了。
虞翎倒是没有难为她,语气也不似方才对南宫天娇那般强硬:“你不必这么拘谨,本宫随意问问,你随口答答,不说实话也没关系。”
穆妘婔端起茶展送到嘴边,楞了一下,又搁下了。
虞翎看得好笑:“放心,本宫从来不用下毒这样没品的手段杀人,贤贵妃当日为何突然大出血,你肯定比本宫清楚。”
穆妘婔深吸一口气,呆在这里如坐针毡:“皇后娘娘何出此言。”
虞翎眼角微挑:“事情已经过去了,不管你晓得不晓得,与你无关,冤有头债有主,本宫向来最是恩怨分明。”
穆妘婔轻而又轻的松了一口气。
“不过,本宫有一句忠告想跟你讲讲。”虞翎坐正身子,她的位置光线有些弱了,看上去像是隐没在朦胧中一般,“贤贵妃是不是个能容人的,你心里有数,本宫也不多说什么,她如今野心大得很,又是宫里唯一有皇子的,本宫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她的眼中钉,那么若是有一天你或白婕妤有了身孕,贤贵妃会如何?”
穆妘婔一颤,虞翎这话直接说到了她最顾虑的事情上,四两拨千斤一般一下子就把她的心弦全都拨乱了。
南宫天娇如今需要她的恩宠来稳固自己的位置,打压皇后是她如今全部的精力所在。
一旦皇后的势力有所消减,她一定会腾出手来收拾自己这个未来的隐患。
穆妘婔心里都很清楚,她也有自己的一番打算。
混乱心惊一瞬间,穆妘婔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神态:“臣妾不敢胡说,皇后娘娘福泽庇佑,定会母子平安。”
虞翎把穆妘婔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已然了然,她勾了勾嘴角,垂下眼帘去看手边的话簿本子,对着婧怡道:“送穆贵人出去。”
婧怡应声,陪着穆妘婔一路走出去,穆妘婔不似刚入宫那般不知天高地厚了,还晓得对着婧怡点了点头才走。
婧怡看着穆妘婔远去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
“娘娘怎么都该教训教训贤贵妃,就这么轻易的放她们走了么?”婧怡怕虞翎热,拿过蒲扇给她扇风。
虞翎近日来喜欢看这些话簿本子,还寻摸着什么时候有好的戏班子进京请到宫里来唱两曲,婧怡说的话她没怎么仔细听,只是笑着回了一句:“教训她们有什么意思?”
婧怡也凑过去看,只是上头密密麻麻的字看也看不懂,不晓得自家主子在乐个什么:“娘娘,你不生气么?贤贵妃那样陷害你。”
“她也就这点能耐了。”虞翎翻个篇,故事讲到精彩的地方,她还轻声喊了一句“好!”
婧怡撇撇眉,在旁边站着没再插嘴。
虞翎看完这一话,还算有良心的回头看了一眼婧怡,把手中的话本子一扣:“兵法有言,攻心为上。打今日起,穆贵人和贤贵妃之间的嫌隙是有定了,这人心啊,最经不起考量,一旦有了利益冲突,这缝隙就会越裂愈大,裂到一定程度,就会狗咬狗。”
婧怡没懂:“可娘娘没跟穆贵人说什么呀?”
“还需要多说什么吗?事实摆在眼前,穆贵人又不傻,白婕妤就是她的前车之鉴。贤贵妃一旦回过神腾出手来,她会容忍自己身边有这么一个隐患么?”虞翎从识得南宫天娇就晓得她是个善妒的,若不是与自己积怨已深,是怎么也不可能看着穆贵人渐渐坐大的。
虞翎特意单独找穆贵人谈话,就是笃定了穆妘婔不敢把这番话转述给南宫天娇。
南宫天娇就更不会相信虞翎轻易的放过了穆妘婔。
两个人心怀鬼胎,各有如意算盘,处处提防对方,表面又要做一团和气,利来而聚利尽而散。
人生常态。
婧怡一下子明白过来,一扫方才的神情,眉梢间都带上了笑意:“奴婢还以为娘娘就这般饶了她们呢,窝里斗好啊,奴婢听说太后把白婕妤唤去敬慈宫了,太后也是更加疼娘娘的,偏帮白婕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