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服做好的时候,正好是第五天,那人和沈季还没有交过头,出现的痕迹也没有前几天那样的频繁,虞翎坐在院子里跟一旁刚换过岗的一个小侍卫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小侍卫口风不严,虞翎轻松套话,了解了很多看似没什么用却对她来说有效的信息。
夜幕降临的时候,那人不见了。
虞翎为此还特地出去探了探风,门口的侍卫整夜都在,她想要悄悄出去不被发现,得走窗户。
巡逻西边窗户的侍卫换班时间她摸得很清楚,出了窗户往天瑜那边走的那条路也打探得心中有谱,要想搞清楚暗中监视的人走了没有以及自己的推测是不是正确,今晚是最佳的探路时间。
为了被发现也有所说辞,虞翎没有换夜行衣,穿着家常服艰难的翻了窗,落地的时候还差些被裙子绊了一跤。
有些狼狈,还好没被人看见。
凤鸾宫的地形她熟得很,宫里特地种了很多的草丛堆,以及很多的爬山藤曼,都是极好的隐蔽之处,虞翎专门挑着光线暗淡的地方走,远处巡逻的侍卫打着火把,很好判断他们的路线方向。
只是不晓得天谕那里是个什么情况,要从哪个地方进去比较好一些,最好能够先暗示她一下,免得大叫起来以为是刺客什么的,岂不是冤枉得很。
越想越觉得这次探路十分的必要,虞翎轻巧的穿过侍卫队伍,裁减了一半使得换班的时间间隙变长,巡逻的时间也变长,非常有利。
而这一路下来,虞翎真正觉得松了口气的事是那个暗中观察的人的确不在了,想来是回去给沈君离复命,沈君离觉得没有再监视的必要。
又或者是前朝后宫出了别的事,他无暇顾及凤鸾宫,这样的死士要派到更加有用的地方去。
不得而知。
但是既然走了,就是好事。
虞翎原以为自己今夜说不定就可以直接见到天谕了,到偏殿旁边的草丛堆里蹲了很久,却被气得不行。
沈季不晓得是哪根筋不对,专门跑到天谕的殿门前坐着同那些个小侍卫讲话。
离得不近,只能模模糊糊听见语调,却连不成话语。
夏日蚊虫多,虞翎蹲着一会儿就蹲不住,腿麻又被叮,算了算换班的时间,天谕的房间好在有一方大窗户,在门对着的背面,是个好位置。
原本还想再等一等,结果沈季居然还带了凉茶喝起来,看架势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走了,虞翎瘪瘪嘴放弃了这个念头,掐着点原路返回,一到屋里就开始喊人:“婧怡!”
婧怡就睡在旁边,虞翎走了她压根睡不着,听着动静就过来了:“娘娘。”顺手点亮了房里的烛台。
虞翎痒得不行,这些蚊虫也太厉害了,她把裙子撩起来,咬得那叫一个面目全非,吓得婧怡以为她出了什么事情。
“别叫别叫,被蚊虫咬了,找些止痒的来。”虞翎小声说一句,伸手去抓了两下,不大在意的瞧了一眼外边,“外头没什么动静吧?”
婧怡看的好心疼,赶紧跑过去拿膏药来擦,边擦边说:“娘娘怎么去钻那样的地方?腿都咬成这样了。。。外边的人以为娘娘睡了,娘娘放心吧,没什么动静。。。”
虞翎松口气,明天不管怎么说都一定要到天谕那里去一趟,拖得越久越不好。
这膏药擦了也没什么多大的用,干脆不擦了,虞翎换了衣裳躺床上睡觉,翻来覆去总觉得不踏实,迷迷糊糊间竟然也睡着了。
第二天虞翎起的晚,没有起来练剑,沈季还觉得奇怪,拉着婧怡问:“皇后娘娘病了么?”
婧怡听得直笑:“昨夜疏忽了,屋子里蚊虫没有赶净,娘娘作夜没睡好。”
沈季恍然大悟:“那便好,待会儿我要出去,娘娘有什么吩咐可以早点说。”
婧怡点头:“咱们娘娘向来不麻烦,想来没什么旁的吩咐,沈季统领放心去就是了。”
虞翎起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她干脆在屋子里躲懒,出去还要打整,麻烦得很。
这一天煎熬得很,虞翎看书看的眼睛都疼了,那太阳还高高挂在天上,急死个人。
不一会儿婧怡就从外边跑进来:“娘娘,沈季统领出去了。”
哦?
虞翎从塌上坐起来,朝外边望了望:“走了么?陪我出去一下!”
婧怡伺候着虞翎起来,也没配头饰,浑身清爽的就出了门。
一出门就撞上来殿门口换岗的两队人,虞翎手一招:“正午最热,你们都去喝点酸梅汁解解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