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瑜昂首微笑着看回去:“我身子不便,不能给贤妃娘娘请安,贤妃娘娘莫要怪罪。”
南宫天娇捂着嘴角轻笑道:“怎么会呢。本宫是来替穆贵人给皇后娘娘赔不是的,穆贵人听闻了娘娘曾经的风姿,很是仰慕,才潜心模仿了一二,若是有冒犯之处,还望娘娘能看在皇上喜欢的份上,包涵一二。”
虞翎从婧怡手里接过新沏的茶,揭开茶盖,茶香扑鼻:“若是本宫不愿意包涵一二呢?”
南宫天娇脸上的笑意不减:“娘娘何苦与皇上过不去。”
“本宫没有贤妃这份贤德,把穆贵人亲手赠给皇上还能处处为她着想,皇上赐你贤字,看来你也没有辜负。”虞翎揪着南宫天娇的敏感心思一戳,她脸上的笑容果然一下子就松动了。
为了掩饰一下尴尬,南宫天娇端起牛乳喝了一口:“皇上待娘娘还是很好的,什么东西都挑的上好送来,娘娘千金贵体,地位尊崇,何必跟个小小贵人一般见识。”
天瑜听到这里真的是想把嘴里的茶喷她一脸,大家年岁相当,身份背景也相当,虽然张家如今天翻地覆,但天瑜作为帝术传人,是打心眼里瞧不起天算南宫。
“皇后要怎么做什么时候贤妃也开始操心起来了?如今是埋怨皇上给你的东西不如皇后的好么?贤妃可要谨言慎行呢。”天瑜呛她一句,认识虞翎那么久了还没把自己在虞翎眼里是个什么东西拎清么?
南宫天娇没吱声,一反常态的喝光了那一碗牛乳,见三人都瞧着她,还浅笑道:“近日不知怎么了,就喜欢这味儿。”
说完没人理她,讨了个没趣,南宫天娇面子里子都撑不住,总算是露了个真面目:“虞翎,你这个脾气别说皇上,换哪个男人都是吃不消的,你且得意一时,你还能一辈子都这么得意么?!本宫好歹还有个孩子,你呢?呵。”
说罢撑着符柳站起来:“你便揣着你的傲骨活着吧,皇后娘娘!”
南宫天娇走后,白乐安的神还没缓过来。
她从前领教过贤妃的厉害,原以为这位贤妃娘娘至少对皇后娘娘还是有所忌惮的,如今才知道私下里贤妃已经张狂到了此等境地,公然嘲讽虞翎没有孩子的事。
虞翎对着天瑜苦笑道:“自己要来找不痛快,到头来还全都是我的不对。”
白乐安不敢随便置喙皇后和贤妃,天谕却没有那么多顾及:“她觉着是你不对,你又能怎的?不必理会她。”
三人又坐了一会儿,瞧着天色不早了,白乐安便准备自己回偏殿去,刚行礼走到门口,就看见常印慌慌张张的跑进来打千:“娘娘,不好了娘娘。”
虞翎撇眉:“缓口气慢慢说,怎么就不好了?”
常印大喘两口气:“贤妃回宫的路上突然腹痛不适,羊水破了,此时抬回青椛宫,怕是要生了!”
要生了?!
虞翎猛地站起来:“她不是好好地么?!怎的就要生了?!”
“奴才不清楚,青椛宫那边已经乱成一片,太医稳婆都过去了,皇上想必也收到了消息,娘娘也赶紧过去看看吧。”
天谕拉住虞翎:“这事不对劲。”
怎么偏偏从凤鸾宫出去她就要生了?!
“对劲不对劲我都得先过去看。”虞翎示意天谕安心,“不管她想做什么,总归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会看着办。”
说罢便朝外走,路过白乐安的时候撇了她一眼:“白婕妤也一并去。”
到了青椛宫门口,虞翎就已经闻到了空气里一丝血腥味,里头乱嗡嗡的一片,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来看上去格外吓人。
内殿只有穆贵人陪着沈君离,见虞翎进来,赶紧站起来给虞翎行礼,被虞翎不耐烦的拦了。
沈君离面色沉得吓人,对着白乐安和穆妘婔道:“你们去瞧瞧贤妃,朕有话与皇后讲。”
虞翎站着没动,直勾勾的盯着沈君离。
白乐安和穆妘婔走了半响他才抬起头看她,眼神里竟然是一丝沉痛:“皇后,太医说贤妃是惊惧过度,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才血崩早产的!”
虞翎眼睛眯了一下,不干净的东西?
“于都跟朕讲,贤妃宴席过后只去过你的宫里。”沈君离捏紧了手中的念珠,“她性子是骄纵了些,你一向不喜欢她朕也晓得,可是朕一直以为你大度识礼!你叫朕失望!”
虞翎心坎凉了半截,冷笑道:“皇上说臣妾害她孩子?皇上说笑了,臣妾要害这个孩子,早些时候便害了,更不会蠢到在自己宫里动这些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