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离没有再去看南宫天娇,他对着一再请示的小丫鬟吼道:“让她自己好好养着!终日里的不安分!能舒服了才怪!”
用天瑜的话来说,这叫以彼之道还治彼身。
虞翎觉得这招用起来极其痛快,南宫天娇最在意的便是她的肚子和沈君离的恩宠。
沈君离发火不见她,她除了在自己房里发脾气外,别无他法了。
沈君离搓了搓手,看样子可能是在想怎么安慰她,只是虞翎对于南宫天娇的难听话从没往心里去过,所以根本不难过,她还特地叫婧怡给沈君离端了一盘红枣糕:“去裕亲王府怎么去了那么久?”
虞翎不想纠结在南宫天娇的话题上,沈君离也松了口气,他可以训斥她,却也实在怕虞翎不依不饶的要处置南宫天娇,叫他为难。
不过好在,虞翎向来都是识大体的,性子冷清却不爱纠结这些小事情,她既然问起旁的事,他也正好顺杆子下来了。
其实到裕亲王府去,也是为了亲自试探试探沈允沐。
沈允沐不愧是个狐狸中的狐狸,话没有套出来,反而两个人都喝趴下了,第二日原本早早就要回来,谁知道沈允沐说他得了个新鲜玩意儿,非要带着沈君离去看。
虞翎听的出神,新鲜玩意儿?
沈君离回想起这个玩意儿还皱起眉来,虞翎便更好奇了:“什么东西这样稀奇?”
沈君离沉默了一会儿,吐出两个字:“蛊虫。”
虞翎愣了一下。
蛊这个东西,她是知道的,以前西部有一个小国,以蛊闻名,她们养出来的蛊千奇百怪,匪夷所思,在当时盛极一时,极少有国家回去攻打,神出鬼没的蛊虫总是叫人有所忌惮。
后来这个小国起了内讧,具体情况众说纷纭,至今也没有一个笼统的说法,总之就是自己人搞死了自己人,一昔之间国破家亡,一场大火烧毁了这个文明的蛊虫之国。
逃出来了多少人不得而知,可是真正的那种神乎其神的蛊虫训化之术,已经彻底埋葬在了那座早已是灰烬的古城废墟中。
弥夏不禁蛊,但是能找到真正的蛊术后人是极难的事情。
不仅仅是人力财力,更是要有机缘。
果然是个稀罕玩意儿,连沈允沐这样的人都忍不住自己的欣喜激动,留着沈君离给他看。
“他养的哪种蛊?”虞翎无心的问了一句。
沈君离摇摇头:“他说这是幼虫,还没种蛊。”
这句话是真是假不得而知,虞翎听过也便算了,时间看着也不早了,沈君离看样子是不准备走了。
“饿了么?”虞翎吃一口红枣糕,“王爷要不要早些歇息了?”
沈君离听她这话的意思,竟然是要留他了?这是个稀罕事,他正准备逗虞翎两句,外头闹嚷嚷的吵起来,好像是突兀的进来了许多人,声音嘈杂在一起,什么也听不清楚。
虞翎率先站起来出门,天瑜也奇怪的问怎么回事,沈君离理了理衣袖,带着虞翎朝外边走去。
出去大堂就看见南宫天娇已经在那里了,正跟一个领头的公公搭话,捂着心口很惊讶的样子。
看到沈君离来了,她一下子委屈的扑过来:“王爷……”
沈君离撇着眉将她的手扶开,没工夫搭理她。
那个领头的小太监上来跪安:“给衡亲王爷请安,给衡亲王妃请安,奴才是奉皇上的口谕前来传话的,太后娘娘病重了,让宗亲前去宫里侍疾。”
太后病重了?
虞翎心里一咯噔,最近的事一件连着一件,实在不是什么好兆头。
沈君离点头示意晓得了,那个小太监回话说马车已经候着了,要即可出发。
虞翎回身嘱咐婧怡:“你去跟天瑜和张显荣说说情况,最好不好出府了。”
南宫天娇闹得厉害,攀着沈君离不依不饶:“王爷,妾身也要去给太后侍疾,王爷你带上妾身吧。”
沈君离正是气头上,她越是这样吵吵嚷嚷的,他心里反而更烦躁,厉声道:“有了身孕就好好歇着,不要乱跑,损失到时候有点什么,是你照顾太后,还是太后照顾你?!”
沈君离这是动了真怒,他从来没有这样疾言厉色的训斥过她,南宫天娇有些傻了,不敢再说话,眼眶里包着眼泪花是一万分的委屈。
只是沈君离没那个心情看她,抬脚就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