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宁起身去了盛阙行屋里,熟悉的气息瞬间扑来,伴随着一股空荡荡的滋味。
浴室里她提前买好的沐浴露不见了,衣帽间的衣服都没了,柜子上一瓶男士专用的香水也没了。
那儿还留着一张纸,黑色的笔压在上面,压的路千宁心头沉的抬不起来。
【你家可没招贼啊,反正也是给我买的东西,我就带走啦!工作需要,我得离开江城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但只要我回来我肯定找你们!再说一次:别报警,东西都是我带走啦~】
字里行间都透着嬉皮笑脸,可路千宁根本笑不出来。
她眉头紧锁着,无数的念头在脑子里划过。
“你先冷静,我已经让人去查盛阙行的踪迹了。”周北竞阔步走进来,扫了一眼那封信便知怎么回事儿。
早上出门换鞋时,他没看到盛阙行的拖鞋,便察觉到不对。
路千宁把信丢回桌上,“不查了,他已经长大了,成年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要能回来,他就会回来的。”
周北竞是赞同,男孩就要放养。
但他怕路千宁整日里挂念,所以才想去查一查。
“放心,他既然出狱之后,有了工作有了自己的生活,就证明他有生存的能力,凭着他的聪明才智遇到问题也会有自己的解决办法。”
“我知道,我就是觉得……他也是因为我们才被盛央央这样对待,不然应该是个很有前途的孩子。”
路千宁心里多多少少都觉得,有愧于盛阙行。
周北竞身体靠在书桌上,微微侧倾看她,极为耐心的轻声哄道,“有天分,有前途的人有很多,都因为没有人挖掘而被埋没,最起码盛阙行因为认识了你有过高光时刻,他不是因为我们被盛央央这样对待,他是因为和盛央央三观不合,就算我们没有恩情于他,他也不会跟盛央央同流合污的。”
盛央央想毁掉盛阙行,是因为觉得盛阙行跟路千宁太亲近,从来不帮她,这个弟弟不要也罢。
可盛阙行不帮她,从来不是因为路千宁对他好,只是看不过去盛央央干的那些坏事儿。
“我相信,他会回来的。”路千宁把那封信放在抽屉里,看着空荡荡的卧室,连床单都没了,嘴角抽了抽,“他走就走,拿床单干什么?”
“不拿床单,那些衣服兜不住。”周北竞依稀能猜出,昨晚上盛阙行是怎么偷偷摸摸扛着一包袱衣服离开的。
路千宁轻嗤,“确实是聪明,床单都能变成行李箱,等他回来我要让他给我演示一下,怎么变的。”
她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停下,回眸看了一眼。
窗外,零零星星的飘起雪花。
呼啸的寒风吹的枯枝晃动,她小声说,“下雪了,天儿冷了。”
屋里暖烘烘的,外面天寒地冻。
天儿一冷起来,路千宁就开启了冬眠的模式。
冷的连门都不想出,除非偶尔开车去东郊,看看周老夫人和汪老夫人。
直到临近除夕,星宝百天,汪老夫人和周老夫人催他们提前过去准备过春节。
但周北竞还有些工作没处理完,去东郊实在不方便,张欣兰便先带着跑跑去东郊准备东西。
家里就剩下路千宁和星宝,两人憋了一天,待周北竞一回来路千宁就赤脚穿过玄关扑过去,总算见到‘活生生’的人了!
但不待她抱稳了周北竞,就被他捏住下颚被迫抬起头,迎上他落下来的狂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