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子上清晰的标注:产妇姓名,年龄,怀孕周期——
姜丞岸直接写:姜丞岸,三十五岁,怀孕周期三十八周加二。
他对怀孕周期记的可清楚了,那是对孩子的一种在意。
但他第一次干这事儿,激动又紧张,脑子混乱,根本没注意产妇资料填的都是他的。
护士把资料拿过去看了两眼,又交给他一张单子,“产妇羊水流失过多,需要紧急剖腹产手术,你在这儿签个字吧。”
“我——我可能签不了。”姜丞岸这会儿清醒了,“我跟她没有法律关系,我只是孩子的干爹。”
闻言,护士又把单子拿回来了,“那我就让产妇自己签了。”
是路千宁自己签的字,然后被推入手术室紧急剖腹产,这边姜丞岸蒙头转向,都忘了打电话联系姜母。
他紧张的一直想找个人说话,但人家护士忙的团团转,没空搭理他。
冷不丁看到走廊尽头吸烟的男人,他眼睛一亮,阔步走过去,“竞哥,你怎么直接到医院来了?”
“司机送我来的。”周北竞心情郁结。
怎么也没想到,他随口一句姜丞岸在哪儿,送他去哪儿,就来医院见证姜丞岸当干爹了。
“你把烟掐了。”姜丞岸一脸认真,从口袋里翻出除烟剂。
他也吸烟,但对胎儿发育不好,所以他经常带着这个,方便见路千宁时喷一喷。
确定周北竞身上没味儿了,他才拉着周北竞在产房外坐下。
“竞哥,你说是个女儿还是儿子?”
他的喜悦,周北竞体验不到,他低头盯着手机上的一串号码,犹豫着。
“哪位是姜丞岸的家属?”护士走过来嚷了一声。
姜丞岸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把路千宁的资料填成了自己的。
硬着头皮站起来说,“我是。”
“麻烦家属去交一下费用,快去快去,剖腹产手术最多十分钟就能结束,到时候你要在产房外等着接孩子。”
护士指了个方向,“往那边左拐,出电梯上三楼……”
指完了路,姜丞岸彻底懵了。
只记住了一个上三楼,闷头往三楼跑。
跑来跑去,乱套了,过去十分钟了他还没回来。
而产房的门已经被打开了,护士抱着一个被小被包裹起来的小肉。团子走出来。
“姜丞岸的家属呢?”
周北竞别开目光,没吭声。
直到刚才的小护士出来说,“他跟姜丞岸家属一起的,应该是亲戚。”
说着,小护士对周北竞说,“你先抱一下孩子吧,我们还要回去给姜丞岸缝合剖腹伤口,等会儿缴费完你们就知道住哪个病房了,先带孩子回去等着,姜丞岸要在手术室观察两个小时。”
周北竞下意识的伸出手,臂弯里多了一点儿重量。
小小的婴儿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小脸,粉粉嫩嫩的。
护士又折回来说了声,“对了,是个女孩,很健康,六斤八两,身高五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