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夫人说养育了她几年,风叶就说舒昝拿了自己家多少产业。
舒夫人提亲情,风叶就说自己在她家住着时做的脏活累活。
舒夫人说,怎么也是亲人,亲人哪儿有隔夜仇。
那就更好说了,那几年舒则君和舒自厚如何换着法儿的欺负她,舒昝两口子又是如何冷眼看着,那可是几天几夜都说不完。
舒夫人每提一句,风叶就有无数句等着。
她没当着吴府众人的面博来同情,反倒是将自己家作的那些恶事儿都摆出来了。
她反驳,风叶依旧有下一句话等着。
最终,舒夫人落荒而逃。
夜里,昏睡过去的舒昝再一次醒来,他发现自己的舌头捋不清了。
他和当初中风时一样,不能正常说话了。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黑了,舒夫人靠在舒昝床边低声抽噎着。
房门被从外面推开,舒自厚冲进屋内。
他发疯似的在屋里翻找了几圈,并没有寻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看向了舒夫人:“娘,给我银子!”
此时的舒自厚,眼下乌青,双眸泛红,活脱脱像是一个疯子。
舒夫人几乎本能的后退了两步,握紧丈夫的手,回答道:“没,没有银子。”
“没有银子?”舒自厚忽然瞪大了眼,抬手指向舒昝:“那这老东西怎么有钱请郎中?!”
他说着,忽然冲了过去。
舒夫人吓得浑身战栗。
下一瞬她被舒自厚扯开,他用力不小,扯起之后是直接推开的。
舒夫人根本来不及站稳就摔了下去,伴随着一声脚踝的脆响。
脚痛让她无法站起身,只能眼睁睁看着舒昝被舒自厚从床上拽了下来,拖到地上。
虽然身体不能自控,但疼痛感却无比清晰。
舒昝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疼。
他张着嘴,发出啊呀呀呀的怪声。
舒自厚听着,却不见半分歉疚,反倒是啐了一口:“你可别装了,我知道你的病早就治好了,白天还上门去吴府大闹。”
他说着,顿了顿,随后面目狰狞道:“你们有银子请郎中看病,没有银子给我?!”
“给我银子!”
他嘶吼过后,见舒昝依旧不为所动,又突然哭了起来。
他一边哭着,一边在舒昝身前跪了下来:“爹,爹你救救儿子,我欠了好多钱,他们说,要挖我的眼睛,要砍我的手,要断我的脚筋,还,还要割我的耳朵。”
“呜呜呜。”他捧着脸,哭得倒是有几分真:“你给我银子好不好?求你了,你的病都好了,要银子也没用了,你给儿子吧?”
舒昝颤抖着,他说不出话,但双眼猩红,可见极为愤怒。
舒自厚哭着,却依旧不见舒昝表态,又突然爬起来愤怒的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再次扔在地上:“老东西,你留着那么多银子干什么?干什么?啊?!等你死了,不都是我的吗?你提前给我不行吗?”
“你能给舒则君那么多嫁妆,怎么就不肯给我钱?啊?我不是你唯一的儿子吗?舒家是我的,银子也是我的!是我的!你凭什么不给我?!”舒昝当然没有给女儿多少嫁妆,此时此刻的舒自厚也并不是真的在乎嫁妆的多少,他只是需要这个借口要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