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允晟看上去有几分信了,却依旧狐疑,怕她是说好话来让他放心的。
“陛下召兄长入宫,可曾说了是要做什么的?”沈珈芙把信纸收了起来,问他。
陛下的意思虽不会那么明显地摆出来,但沈允晟还是能猜到几分,看着沈珈芙的眼睛,他说:“再过一月便是春狩,届时我会随军,陛下或许是想看看我的本事吧。”
他在曲州,就算是有一身本事也难以得用,如今有了这个机会,若能得到陛下赏识,他希望能随大军去西北,有了战功,就算小妹日后失宠了,在宫里的日子也不会那么难过。
沈珈芙睁大了眼睛,说他聪明,点头应道:“陛下确实是这么说的。”
沈允晟看她性子一点没变,忽然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又多嘱咐了她几句,叫她在宫中行事需得多几个心眼。
祁渊叫他们去侧殿说说话,但也不能说久了,看着时辰差不多,沈允晟就带着沈珈芙回了正殿上。
离得近了,祁渊一眼就瞧见沈珈芙微红的眼眶。
他揽着人到近前,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眼尾。
那手帕正好是之前沈珈芙给他绣的那一张,白兔子在沈珈芙眼前晃来晃去,她红了脸,赶紧抓下来。
“陛下怎么、怎么还真用了这个——”
祁渊揪着另一边没松手,怕叫她扯坏了,叫她松手。
“怎么就不能用了,珈芙给朕绣的,朕自然要用,还得好好用。”说罢,把手帕抽出来。
沈允晟还在前面几步远的地方,垂头听着他们这些话却摸不着头脑,这时候,祁渊叫了他看。
“这是玉嫔给朕绣的手帕,沈卿觉得绣得如何。”
他家小妹的女红是请了人专门教的,连母亲都会夸她绣的好,能给陛下绣的手帕,只怕是会更上心才是。
然而视线转过去,他看见了手帕上绣着的不合时宜的兔子,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沈允晟望着沈珈芙,又看看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张张嘴,还是夸:“回陛下,微臣觉得这方手帕绣得极好,虽样式简单,但绣样纹路清晰,可见玉嫔娘娘心思巧妙。”
这都能夸出花来。
祁渊见沈珈芙站过来要伸手抢手帕,先一步将那帕子收了起来,赞同沈允晟的话:“你说得对,玉嫔确实是心思巧。”
说罢,又看着沈珈芙,声音中带笑:“朕有些事要同你兄长说,你是要在侧殿等着还是回你自已的宫中等朕?”
今日人也见着了,话也说了,家书也拿到了,再在御书房待下去就不合规矩了。
沈珈芙没想多久就说要回宫去。
“那便先回去,朕晚膳前过来。”祁渊叮嘱了她一句,看着她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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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珈芙回去的时候没坐仪仗,想着也没多远,便走回去了。
又经过那棵梨花树下的时候瞧见了几个从未见过的生面孔。
被簇拥在中间的女子分明是宫妃的打扮,她穿着玉白的衣衫,和身后的盛开的簇簇梨花仿佛融为了一体。
沈珈芙有些疑惑,看了看身边的宫人,但众人皆是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