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惊疑地看向走上来的小二,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剑。
小二愣了愣,“掌柜的,楼下客人不知道为什么,都走了。”
周信然这才放松一些,“去把店里的门关了,这几天歇业,你也回家去吧。”
小二呆住了,竟有这等好事!
他转身就准备往楼下走去。
周信然却将剑比在了他脖子上,“我让你对叶家做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小二目光看着剑,浑身哆嗦,“已经…已经做好了,掌柜的放心…”
周信然冷哼一声,剑毫不犹豫地从他脖子上抹过,“这样我才能放心。”
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小二捂着脖子倒地,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周信然,“你…”
他的嘴唇动着,却已经没有声音传出来。
周信然提着剑,在他衣服上擦着血,“下贱的东西,你知道得太多。”
他快步往楼梯下跑,香味坊和周宅有一处门连着。
在他身边有三个护卫立马跟上,“掌柜的别怕,有我们护着你,没人能伤你。”
周信然松了口气,步子却不停。
周宅还有密道,清水县不能呆了,他得赶紧带钱跑路。
他就是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害他?
杜石行尸走肉地活了十多年了,怎么会突然脑子开窍,到街上来大喊大叫?
还有他最宠爱的关木宁,硬得跟石头一样,让这种女人折服是最有成就感的,怎么昨日就怎么也找不到了?
茶肆里的说书人肯定也是收了钱才会说他的事的,谁有这么多钱还管这些闲事?
回到了周宅后,周信然瘫坐在太师椅里,里面的衣裳都被汗浸湿了。
管家体贴地上前给他倒了杯温茶,“老爷,不必太在意外面那帮刁民,他们没那个胆子,翻不出浪来。”
周信然静静地喝着茶,“你说的是,等新县令来了后,再塞钱就是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先避避风头。”
老管家直点头称是,“我这就去给老爷准备行礼。”
周信然摇了摇头,“不必,宅子里一切照旧,后宅里那些女人,有敢逃跑的,一律打杀!”
老管家拧着一张脸,“这种女人活该打死。”
周信然挥了挥手,老管家走了下去。
他进到自己的书房,转了转桌上的花瓶,露出了一个暗室。
他的所有家产都在这暗室里,他不放心存在钱庄里,生怕钱庄倒闭,觉得放在自己手上最安全。
他摊开一块布,将金银全部装好,又掀开密室中间的地道,一步步走了下去。
谨慎起见,他将身上的绸子衣裳脱掉,换上了一套细布,身上戴的金锁等也全卸了下来。
他不放心护卫,这么多钱面前,怎么保证护卫不会见钱眼开,杀了自己夺财?
关木宁看着关了门的香味坊,转头又往周宅走去。
走了没几步,整个人就像风中的荷叶,直直往地上倒去。
雁羽吓了一跳,迅速跳下房檐,接住她的身体。
他看着关木宁禁闭的双眼,有些无语。
幸好这姑娘是坐了牛车出来,不然他也没法骑马,就得背着她跑一大截路才能回叶家。
街上还在人声鼎沸,杜石却牢牢地朝着县衙走去,丝毫不管人群中喊的,“去周宅,杀周信然!”
县令昨日被斩,师爷全家抄斩,菜市场的血都还没干,整个县衙全都沉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