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宴珠唯一会的安慰动作,就是拍肩膀了,她迟疑了下,手掌轻柔地拍抚在霍敬亭的后背上:“我只是生病了,并不是你和昀希的错。霍敬亭,你就别难过了。”
霍敬亭愧疚地闭上眼睛,他痛苦地想,不,就是他的错,是他私心作祟,才害得她这么多年病痛缠身。
这样的他,有什么资格再让卢宴珠来安慰他。
太卑劣懦弱了。
霍敬亭松开卢宴珠时,神情已经恢复如常:“我失态了,黄老怪那边可有医治的办法?”
卢宴珠的视线瞄向霍敬亭的眼睛,咦,没有红,也没有泪痕,是她感觉错了吗?
没有落泪就好了,卢宴珠松了一口气,也是她昏了头了,霍敬亭怎么会因为这件事情哭呢?
卢宴珠刻意省掉了生孩子这个办法,说道:“黄大夫说,我可以隔三差五就触发这种疼痛,等习惯了,病可能就好了。”
“不可,除了黄老怪,还有其他医术高明的大夫,一定可以医治好你。”霍敬亭不赞成这种医治方式,他不可能在知情后还让卢宴珠承受这种痛苦,“我会告诉霍昀希,让他注意不要碰到你。”
“二爷,让我亲自来给昀希说吧,等鲛人纱的手套做好了,再让我告诉他一切好不好?”卢宴珠为了让霍敬亭同意,撒娇的语气都用出来了。
霍敬亭都这样的反应,要是直接告诉霍昀希,他怕不是会哭得把家淹了。
霍敬亭沉默了一下:“是那封信吗?”
卢宴珠肯定地点了点头:“我花费了很多心思在这封信上,这是我写给昀希的第一封信,你就再等几天吧。”
霍敬亭皱着眉,还是一脸不赞同,霍昀希冒冒失失的,不告诉他,万一他碰到卢宴珠怎么办?
他不信卢宴珠说得不痛,现在他已经明了,她并没有那么讨厌霍昀希,如果没痛到一种地步,卢宴珠不可能这么多年都刻意回避霍昀希。
卢宴珠想起上午霍敬亭要谢礼的事情,福至心灵,她继续道:“只要你答应我,我就再送你一件谢礼如何?”
态度坚定的霍敬亭,忽然就犹豫了。
卢宴珠继续加码:“这次由你来提,只要我办得到的,我都答应你。”
霍敬亭看向卢宴珠的目光隐忍深沉,她根本不知道自已的许诺意味着什么——就像是在一个快要渴疯了的人面前放下一袋水。
“你能保证在鲛人纱到之前不碰霍昀希,也不让霍昀希碰到你吗?”霍敬亭问道。
卢宴珠知道他是松口了,连忙说:“我能保证。”
霍敬亭看着她开心的笑脸,他语气沉沉说道:“下不为例,没有任何事物比你的身体更重要。”
卢宴珠嗯嗯的应和,然后她问道:“多谢二爷,你想要什么谢礼呢?”
“你也早起,送我一次吧。”霍敬亭有太多不能宣之于口的欲求,有太多求而不得的渴盼,想来想去,如果非要选一件事情当做礼物。
那他想让卢宴珠如送霍昀希去上学般,也送他出府一次,这样就好像,终于有人盼着他归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