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宴珠不明白霍敬亭为什么非要和她挤一床睡,但鉴于上次霍敬亭端茶递水的良好表现,卢宴珠也没直接拒绝,反正她的床足够大。
不过想到黄老怪给出治疗方案之一——再生一个孩子,卢宴珠打了一个寒颤,她还是悄悄把一双崭新的绣鞋藏在了枕头下。
卢宴珠稍稍侧头看向霍敬亭熟睡的侧脸,她有些苦恼,上次霍敬亭说了绣鞋是拦不住小娃娃的,要是霍敬亭习惯了找她睡觉该怎么办呀?
之前她是为了霍昀希不想生孩子,现在就算不为小昀希,为了自已的小命,她也坚决不会再生小娃娃了!她受不了那种疼。
还有十二年后的她,真得是因为生小昀希难产,又得了一碰小昀希就痛的怪病,才会疏远小昀希的吗?
虽然这也解释得通,在那样的剧痛下,亲身经历过的卢宴珠能理解她的做法,但卢宴珠还是觉得不太对劲。
她是怕痛,怕吃苦,有时还很娇气,但她还是认为十二年后的自已比她想象得坚韧,她不信自已会做出这种选择。
在杂乱无章的思绪中,卢宴珠的呼吸变轻,渐渐睡熟了过去。
没一会儿,她身侧的霍敬亭睁开眼,神色清明。
他伸手向卢宴珠的枕头探去,摸出一双鞋后,他无奈轻笑,到底是谁教她的这个方法:“真是的,也不怕膈着脑袋。”
他把绣鞋扔在床下,为卢宴珠掩好被角后,他隔着锦被牢牢把卢宴珠抱在怀里,如同巨蟒贪婪得缠着自已的宝物,一旦有人要得他怀中珍宝的主意,他必定会露出狰狞的獠牙与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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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里张全听到下人来报二爷让人来取笔墨时,他就大吃一惊,二爷去清辉院前是有多生气,他是最清楚不过。
府里的工匠还补着回廊上的梁柱呢。
他都做好了,夫人被禁足清辉院又要再换一批人的准备,谁知道清辉院今日竟然一片祥和,连一句高声的话都没有传出来。
更离奇的是,二爷平时公务不离身,在府中不是议事就是在批阅文书,他叫人送到清辉院竟然不是邸报奏章,而是作画用得纸笔。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二爷竟然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他之前竟然还以为夫人会失去这份特殊了,没想到在二爷那样盛怒的情况,夫人都能把二爷安抚好,让二爷留宿在清辉院。
是他太小看夫人了,夫人果然就是夫人,怪不得这么多年府中都没有进一个女人,往后他对待夫人一定要更上心才是。
今天希安堂也有人专门打探着清辉院的消息。
霍敬亭走后,霍老夫人就一直等着清辉院那边闹起来,毕竟这样的场景在过去发生过无数次了。
卢宴珠与霍敬亭的关系本来就岌岌可危,只是她儿子一直下不了最后的决心,那就由她来推他一把。
相信裴子顾这记猛药,能让霍敬亭彻底死心。
为此,她晚上还多用了半碗饭。
结果她等来的消息却是霍敬亭留宿在了清辉院!
霍老夫人急火攻心,直接气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