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工臣暗暗咬牙:“柳岁岁,我总有一天要被你气死!”
他转身往回走,走得极快。
柳岁岁一见他生气了,忙追上去:“四爷,你干嘛去呀?不是说好要带我去吃烙锅么?”
“我欠你的?”沈工臣冷冷瞥她一眼,“我是你四表叔,不是你的财神爷,你想吃自已去吃,别来烦我!”
柳岁岁一把抓住他的袖子:“四爷,你耍赖!”
沈工臣不理她,任由她扯着袖子,脚步丝毫不受影响,拖得柳岁岁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一把丢开他的袖子,气呼呼地站在原地,看着沈工臣的背影:“行,你不陪我是吧?那我以后也不陪你,咱俩绝交!”
说完转身,气呼呼地领着春杳往外走。
她一边走一边道:“离了他我就吃不成烙锅了吗?!臭脾气说来就来,我再也不要理他了。”
目睹全程的春杳欲言又止。
能说四爷脾气臭吗?
不能呀,毕竟谁听了那话谁心里好受?
四爷把娘子当心头肉疼着宠着爱着,这块心头肉不仅毫无知觉,还往他心口捅刀子。
但这也不是说不上是娘子的错,毕竟她自已现在还处在对男女之情还懵懵懂懂的年纪,更没想过四爷对她的感情。
说到底,在娘子心里,她崇拜她尊敬他,唯独不敢喜欢他。
别看她整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可春杳了解她,她胆小而敏感,四爷位高权重身份尊贵,两人身份相差悬殊,再加上之前四爷三番两次警告过她不要痴心妄想。
春杳又忍不住想,这算不算四爷自作自受?
两人出了新宅子,柳岁岁又招人喜欢,一路上问了几个当地人,就找到一家最好吃的烙锅店。
店子不大,只有四张桌子。
柳岁岁来得早,占了临窗的位置,和春杳两人点了五花肉、肉肠,豆腐,土豆,还有洋葱……烙锅造型特别奇特,柳岁岁第一次见如此吃法。
觉得十分新奇。
五花肉烤好了,她夹了一片沾了料汁放进嘴里,又鲜又辣,她直呼好吃。
春杳也没客气,两人一边吃一边烤,还要了一小坛当地的李子酒,吃吃喝喝,原本还在生闷气的柳岁岁,什么烦恼都没有。
只觉得人生如此美好,自已不该如此暴躁。
但这种美好的心情并未持续多久,来了两位陌生年轻男子。
对方一进来就径直走到柳岁岁面前,手里咬着折扇,端着一派风流,实则满眼下流。
两人将柳岁岁从头到脚好一阵打量之后,皆露出满意的笑来。
其中一个穿白色锦袍的男子盯着柳岁岁那张如花似玉的俏脸,笑着打招呼:“小娘子一个人吃烙锅?没个人陪着?”
柳岁岁没说话,坐在对面的春杳却起身走过来,将柳岁岁护在身后,盯着对方一脸警惕:“两位公子有何事?”
对方瞥了春杳一眼,伸手一把将她推开。
他力气不小,春杳被推得一个踉跄后退,撞到了柳岁岁。
柳岁岁身子一歪,一侧的肩膀撞上一旁的窗子,一阵疼痛袭来,她忍不住蹙了秀眉。
那白袍子公子一见她撞到了,伸手就要去拉她,可手还没挨上,就被柳岁岁反手一个水杯砸了过来。
她准头极好,不仅水杯砸到了对方鼻梁,杯中水也洒了对方一身。
店内整个一静。
原本想出来劝劝的老板也连连后退,躲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