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伯当即收了脸上的嬉笑,仔仔细细净了手,而后拿起一旁的燃香点燃,朝着祖先牌位深深鞠了三躬。
“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江仁今率吾儿江浔敬备薄酒佳肴,供奉于祖宗灵前。”
安阳伯低声念起祭词,声音在静谧的祠堂里回荡。
“今遇良辰,吾儿将迎贤妻,实乃天赐良缘,家族幸事。”
“望祖宗在天之灵,保吾儿迎亲之路顺遂无虞,从此夫妻二人举案齐眉,添丁进口,佑我安阳伯府世代昌盛,香火永传。”
江浔于此时走上前来,父子二人一同将燃香插入了香炉之中,又对着牌位行跪拜大礼。
香烟缭绕而上,又弥漫而开。
这是江浔第一次祭祖。
他满心虔诚,以额触地,对着江家的先人,许下了美好的愿景。
这一刻,他这个原本漂泊无依的异世人,仿佛真正在这个人世间牢牢扎了根。
再起身时,父子二人都有些红了眼眶。
从祠堂出来后,正厅忽然多了许多人,东风惯会迎来送往,正招待着。
这会儿江浔来了,东风急忙迎上前去,眉开眼笑地说道:
“公子,来了好几位国子监的岁贡生!”
江浔在京中并无多少知交,请的男傧相还是他在大理寺的同僚。
一则与他交往之人本就少,二则婚后还有一场硬仗要打,他无意将更多人牵扯进来。
却没想到。。。。。。
“江大人,听说。。。。。。您这边亲友不多,我们便斗胆提前递了拜帖来,想帮您热热场子。”
“但来了后才知,那帖子是伯爷回的。”
“您看这。。。。。。”
此时有一人疾步走上前来,说起话时,还稍显局促地捏了捏衣角。
他们手头并不宽裕,今日已然将最拿得出手的衣裳穿来了。
安阳伯当即走了出来,笑道:“来者是客,都是小伙子,多热闹呀!”
江浔的目光一一扫过厅中七人,而后看到了站在角落的陆云晟。
陆云晟不曾上前来,只是面露歉疚,冲江浔无奈地摇了摇头。
几年如一日的资助,就算江大人不曾出面,其实很多地方都是有迹可循的。
尤其在场的,都是极出色的聪明人。
昨日他悄悄从助学堂后门出来,一下子就被这几人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