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罗氏衣着褴褛的漫步在京城之中,她四处打听着纳尔布的事情,但百姓哪会关心这种事情,而且觉罗氏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乞丐一样,根本没有人愿意搭理她。
“去去去,别妨碍老子做生意!什么大牢,我不知道!赶紧给我滚。”
一个在街头卖包子馒头的小商贩嫌弃地驱赶着觉罗氏。
这个人是疯子吧!
谁好端端的问刑部大牢在哪!
与此同时,苏筹也得知了觉罗氏回到京城的消息。
随从抬眼看着自己主子阴冷的面容上浮起一抹笑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只要主子一露出这个表情,那就代表有人要倒霉了。
苏筹的指尖在桌上轻敲,咬字清晰的说道:“今天是那尔布处斩的日子吧?既然这位夫人想最后看一眼她儿子!本官就发一发善心,你去让他们母子二人再见上最后一面。”
随从抬眼有些惊讶,主子什么时候会这么心善,不应该呀!
苏筹眼中再一次浮现出外祖一家全部被处斩在街头的场景,他尝过的苦,他的痛也该叫觉罗氏尝一尝。
这样才公平。
得到了苏筹的命令后,随从便出了刑部大牢来到了街上。
他故意撞上了觉罗氏,当他细细打量这位夫人的时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现在的觉罗氏就和街边上的乞丐没有任何区别,这可是当初乌拉那拉家的当家主母,爱新觉罗氏的贵女,如今这个样子,谁又敢相信呢!
几天过去,觉罗氏早就被生活磨去了棱角,她被人撞后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微微佝偻着身,低声道:“老身不是故意的,还请这位爷不要生气!”
随从退了几步,因为觉罗氏一张口,就有一股臭气扑面而来。
他嫌弃的捂住口鼻,但是想了想,自己主子交代的任务,便强忍着厌烦问道:“老婆婆,怎么这般着急是有什么事吗?”
觉罗氏知道自己是碰到了一个心善的,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跪在地上抓住了随从的裤腿。
觉罗氏声泪俱下地恳求道:“这位爷,您可知道刑部大牢在哪?”
随从看着觉罗氏那脏兮兮布满污泥的手,语气玩味的说道:“那你可是问对人了,我刚从刑部大牢出来,对了,今天有一个乌拉那拉家的将军,好像又被抄斩,我正要去看热闹呢!”
觉罗氏刚才还紧紧攥着裤脚的手,一下子松了下来。
她泪如雨下,“皇上和老爷怎么能如此狠心!恒安,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随从自然是知道觉罗氏曾经干过的恶事,他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似是感慨。
“可他贪污军费,这每一笔军费都有它的用处,或许你以为只是贪污了一点,造成不了什么影响,殊不知却有人会因为这一点银钱而丧命。”
军费是有限的,这里贪污了,别的地方,就要节省下来。
或是将士们的衣物,或是伙食更甚者可能是抚恤金。
觉罗氏半是癫狂的哭喊道:“那些贱民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要我的儿子,我只要我的儿子!”
说完她就疯了似的往街边跑去,好巧不巧,正好看到了押着乌拉那拉那尔布上刑场的队伍。
乌拉那拉那尔布已经彻底认命,他削瘦的脸上神情低落,似乎看不出什么情绪。
恍惚间,他竟听到了自己的额娘在呼唤自己,乌拉那拉那尔布勾起一抹似是嘲讽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