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绾嫣头又开始疼起来,几乎快失去了思考能力,眼前是一片红,还有……
楚怀信凶狠泛红的眼眶。
他将自己逼在床榻一角,脖颈处青筋都凸显出来,那双好看的手将自己禁锢住,眼眶红得充血,嘴唇颤抖着喊自己的小字。
她真的怀疑楚怀信会杀了自己。
是因为什么会这样?
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冠荆阁很快便到了,楚怀信站在门口送徐绾嫣进去,金銮殿还有些折子未批。
徐绾嫣一身红得喜庆,这样艳丽的颜色也衬得她精致漂亮,像是天边下来的娇俏仙女,一挥手撒出一片春来。
楚怀信目送着她往殿中走,半晌才叫住她,“小满!”
徐绾嫣抱着猫回头。
“你……你没有话对我说吗?”楚怀信手指搭在大氅的毛边上,蹭了两下。
嫣儿状态明显不对,她定然是在心中有些什么想法。
楚怀信不怕她想些什么奇怪的事,也不怕她又将这一段时间的事情想成怎样一个版本,只怕她憋在心中。
徐绾嫣摇了摇头,她自己都理不清,纠缠的记忆混在一起,楚怀信一会儿逼着自己,一会儿衣衫半敞将自己抱在怀中。
楚怀信:“我吩咐了狗坊的人来看看圆圆,你先将它放在偏殿,再洗洗手,省的它有什么病。”
徐绾嫣又点点头,“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她的脸缩在毛领中,显得愈发的小,大氅转了个花,她的身影便消失在门后。
楚怀信一步三回头地往金銮殿走,祝参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楚怀信突然停下,祝参差点撞在他身上。
祝参等着皇上有什么吩咐,结果皇上在这四通八达的一片光秃的青石板路上站定,叉腰。
“她心中定然有事。”楚怀信笃定道。
“可是她竟然都不愿意同我讲!”楚怀信又委屈着。
祝参:“娘娘心思灵巧,自不是我能猜测到的,皇上英明神武,定能解出娘娘心中所想。”
“少打官腔。”楚怀信抬手在他肩膀上锤了一下。
祝参:“……”
“你同十五在我们后面聊了这么久,就没问问嫣儿如何?”楚怀信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
祝参叹了口气,道:“娘娘最近总是头痛,经常分不清这记忆中的事情应是昨日的还是今日的,总觉得皇上您对她不应当是这样,即使您同娘娘讲了朗月公主已然身死之事,她却依旧认为朗月公主还在会同馆,只是昏迷了。”
楚怀信心中担忧,被灌了一耳朵他早就知道的事,心中烦闷起来,然而他却不得不处理朝政,于是一边向着金銮殿走,一边吩咐着:“晚些你将纪太医叫过来。”
祝参弯了弯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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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瞧着临近二月二,是自古以来的大节庆,礼部忙了起来,连宫中也是一片欣欣向荣的忙碌。
这些事情依照旧制来讲便可,其他的事倒是繁忙些。
西方需要赈灾,南方流民爆发,京城涌入不少灾民,这些都需要楚怀信来给个准信,如何处理。
他这些日子忙得要命,一时之间仿佛也记性衰退,忘了些什么东西似的。
直到祝参来提醒他,徐将军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