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荻来不及阻拦,安国柱就转身回屋里叫人。五分钟后,姜荻便被请进屋,端坐在炕头,地上齐刷刷站着安国柱祖孙三代,一家五口。
“大,大仙……”安国柱大儿子磕巴道,“您吃了么?”
安国柱照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嘿,问的什么话?没大没小。”扭头问姜荻有何吩咐?要不,给他安排点酒菜?跟大孙子说,去,大仙喜欢喝可乐,去村头小卖部买一打。
安国柱的老婆、儿媳手脚麻利,不一会儿就给姜荻整了一锅铁锅炖鸡,边缘贴满玉米饼,上半截脆,下半截则浸满汤汁,叫人口齿生津。
姜荻勾着爪子舔了舔,指向桌案,双爪合十,又让安国柱取纸笔来,写下弯弯曲曲的几个字:“开坛出马,叫村里人来。”
亲眼见识黄大仙写字,安国柱的儿子媳妇彻底信了,一家人商量几句,就提着不锈钢脸盆和锅铲,敲锣打鼓一样挨家挨户地叫人。
姜荻没跟安家人客气,头埋进碗里吃得喷香。黄大仙喝露水修行,他可不是,身体不饿,但精神上的肚子早就饿瘪了,看到食物哪里忍得住。
吃饱喝足,安国柱家平日里人迹罕至的小院,多了十来个看热闹的邻里亲戚。姜荻急于验证自己的猜想,也不故作高深,跳上院里的藤编摇椅,双爪合十。
“安国柱,这就是你说的仙家?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嘛。我家的猫儿狗儿,也一样会拜拜。”有个三十出头的男人大笑。
他身旁的女人扯他一把,其他人倒对姜荻毕恭毕敬,安家村在四枣山下,他们都是打小听黄四娘娘的故事长大的。
“仙家,我有个事儿想求您帮忙……”一位五六十岁的妇人跪到藤椅跟前,“这一个月,我总是梦到我家那个死鬼。”
姜荻比个暂停的手势,让她打住,挥挥爪子让其他人退到墙根底下,又四处嗅嗅,让安国柱家媳妇上来。
“仙家,您叫我?”安家媳妇摸不着头脑。
安国柱了然,催她上去:“仙家这是要借你的嘴巴说话呢。”
姜荻颇为赞许地扫安国柱一眼。安家媳妇拧着衣摆坐到藤椅上,就见姜荻两只小爪子提在胸前,深吸口气,而后就像灵魂抽出躯壳般僵直。
刹那间,安家媳妇浑身冰凉,像被浸到冰冷的河水中,河流冲刷着她的魂魄。她能感觉到,一股金色的暖融融的光从天灵盖挤进她的身体。
而在其他人眼中,安家媳妇就像中邪一样,四肢抽搐,眼白上翻,下颌骨发出咔啦咔啦叫人牙酸的声音。安国柱的儿子想冲上去,却被安国柱拦住,瞪他一眼,大仙做法呢!
姜荻的意识游离在安家媳妇的身体里,那种感觉很是玄妙,仿佛一眨眼的功夫,这位中年女人的一生就在他眼前,翻书般走遍。
他心头一喜,明白他赌对了。变成黄大仙,意味着他或多或少拥有出马仙的能力。
姜荻像操持没上油的木偶般,生疏地用安家媳妇的嘴张口对跪地上的妇人说:“你梦到了你死去的丈夫?他跟你说了什么?问你要钱?”
这几句话,完全是姜荻胡诌的,孰料瞎猫碰上死耗子,妇人捋一把碎花袖套,惊喜地抬起头,奉承他:“仙家英明!那糟老头子是这么说的。”
姜荻又问:“今年清明节,你是不是没烧够纸钱?”
院子里的人都竖起耳朵,无论在何时何地,打听八卦都是人类的天性。
妇人垮了脸,法令纹深了几分,嘴皮子哆嗦:“仙家打哪儿听说的?我……我回头就把剩的那一袋子金元宝给他补上!哎!我还想分成两年烧呢,糟老头子真是糟老头子,死了都要惦记我的钱。”
妇人一走,安国柱家院里可就热闹了,村里人一传十十传百,都争先恐后来他家院里,想找黄大仙算算。
姜荻自知道行不够,也怕时间久了伤到安家媳妇的身体,挑挑拣拣一番,选了几个一眼就瞧出毛病的。
让苛待继女的后妈给小姑娘缴学费,让村霸把堵路的挖掘机挪到自家门口……说得口干舌燥,硬生生把《盗墓笔记》画风一转成《乡村爱情》。
“今天就到这儿。”姜荻说,“明天,还是这个点儿,安国柱家,继续开坛做法。”
村里人嘴上客气:“那也太麻烦大仙了!”掏烟的掏烟,倒酒的倒酒,还有现场跟安国柱买鸡的,让杀了给姜荻补补。
姜荻摇头晃脑:“出马仙就是要出马做善事,行善积德,不能做阴损的活,其他的,都是歪门邪道。”
话毕,安家媳妇全身一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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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茫然地看向村民们和家里人。
姜荻甩了甩金灿灿的尾巴,满意地看着安家村人面面相觑,仔细打量他们的神情,有点头称是的,也有表情微妙,一看就不怀好意的。
人群散去后,姜荻婉拒安国柱一家子的邀请,蹿上墙头,跟在一个二十来岁的杀马特青年身后。刚才他就看出来了,这人对他说的行善积德一席话很是不屑。
杀马特骑着摩托车来到村口,姜荻气没喘匀,就见他停下车,敲开一户三层小楼的院门。
吱呀,铁皮大门洞开,开门的居然是个熟脸,安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