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宿一想起来就觉得双颊被打得生疼,可事实上并没有人动过他一个指头。
这算什么?
这他大爷的到底算什么?
……蔑视?嘲讽?侮辱?
对,没错,她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在羞辱着他。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盛宿咬牙伸长脖子,松开领带,解开衬衫的纽扣。
调整呼吸后,他又蛮力扒开自己的肩侧,露出锁骨处白皙的皮肤,将紊乱的信息素强行用药物控制住。
为他专门配置的抑制剂见效极快,他梗着脖子深吸两口冷气,靠着墙柱的身子随着起效的抑制剂软了下去。
守候在旁边的下属眼疾手快地将他扶住,用肩膀顶着他的手臂,半扶办抱的把自己的老板带回了别墅内。
别墅内的白若雅自从上次偷听到了盛宿和他妈的对话以后,心里就变得越来越不踏实。
今天一直没能等到盛宿回来,她忐忑得连觉都睡不着。
她总觉得现在这样的生活并不是长久之计。
——虽然她现在得到了她想得到的所有,可付出的代价却是自由。
没有了自由,那她的得到和拥有的意义又在哪里?
她不能和其他人炫耀,也无法听到别人的吹嘘,更享受不了那些蠢蛋因为她的财富而讨好她的种种举动……
这样不好,不开心也不舒服。
白若雅觉得自己的这种欲望根本就得不到满足。
而且她还发现盛宿的妈宝程度甚至超过了尉欢,她那天夜里隔着门缝听到了盛宿的母亲的声音。
那是个柔弱中引导目的极强的声音,乍一听上去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细品则不然。
白若雅很不安——她很担心有这样的一个妈妈,盛宿最后也会胳膊拧不过大腿,将她弃之如敝屣。
而她这一次面对的情况甚至不如上一次,面对尉欢她至少还有六年的时间和感情来做护盾,面对盛宿她有什么?
她什么都没有。
宠物似的存在,让她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拿来做护身符。
盛宿和尉欢又全然不一样,总之她的未来没有丝毫未来可言。
所以,她认为她现在要尽量让自己做一个合格的宠物,抓住一切表现的机会,讨得盛宿的欢心。
此时便十分自觉地徘徊在客厅,等着自己的“主人”回来。
然而好不容易恢复了一些盛宿,一进门就看到穿着柔软睡裙的白若雅正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刚下去的躁动再次涌了上来,他怒喝:“滚回你的房里去!谁让你出来的!”
“!!!”白若雅被盛宿怒吼的声音吓得心头猛地一跳,差点叫出声来。
她缩着肩膀,心念陡转,脑子飞快旋转,在意识到想拍马屁的自己准确无误地拍到了马蹄子上以后,利落地转过身低头道歉,然后脚底抹了油似的往那间属于她的房间跑去。
而望着白若雅背影的盛宿,胸膛不住起伏,眼中具是震怒后留下的血丝以及瞬间凝聚起来的咸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