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清扫了眼仍然横在枕头下的胳膊,看出南柯的坚持和撒娇,主动调整枕头的位置,尽量不让自己枕实压到南柯的手臂。
南柯看着小心翼翼的梁清清心里偷笑,表面上还装作什么都没有注意到,搂着梁清清用遥控器关上了天花板的吊灯。
梁清清侧躺挨在南柯
的胸口,几乎能听到旁边那颗属于她又没长在她身体里的心脏正在发出有力的跳动声,她顺着南柯刚才的话问:“你说你受了凉,可从昨晚开始你大部分时间都和我在一起,为什么啊?你是怎么受凉的呀?”
南柯轻轻啊了一声,想起昨夜里下了两趟楼,一趟送钥匙一趟拿钥匙,心跳不受控制地快了一些。
梁清清仰头看向南柯的下巴,声音温柔但带了淡淡的质问:“从昨晚开始一直到今天上午,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嘛,你什么时候受了凉的?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有谁欺负你了?”……比如怕泼你冷水或者推你下河了?
“……”
南柯低头对上梁清清盛满担忧的眼睛,知道她不是怀疑自己之后,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心里暖得语气里都带了宠溺,“傻瓜,谁能欺负我呀,再说了我和江影在一起呢,是我昨天夜里渴了起来倒水喝,发现厨房餐厅那边的窗户没关,我当时没穿衣服,大概是那时候被凉风激着了吧。”
梁清清的身子登时一僵,昨晚她和南柯抱在一起睡觉时她们的确没有穿睡衣,她随着南柯的解释联想着她在黑夜中赤身行走的样子,双颊终于刷地烧了起来。
南柯感受着怀里的人突然的僵硬,心底一松,她知道这个话题可以跳过了。
两人又相拥着聊了一会儿,结果还没半个小时呢,南柯就发现怀里的梁清清睡着了。
她松了一口气,轻轻勾着唇角收回压在被子上的手臂,慢慢躺平。
因在江影的车上了睡了半个下午的缘由,南柯这会儿还不怎么困,甚至有种酒后那种发飘又精神的感觉。
她把刚收回来闲着的那只手垫到了脑袋下面,开始回想自己这两天做的一切。
——其实大多数的时间里,南柯都觉得自己是个干脆爽利的人。
上辈子她确实也把自己的这个性格贯彻到底,疾风历雨去反抗了,然而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她败得一塌糊涂,最后连被人整死、她那根先死的脑筋都没能回过味来到底是谁杀了自己。
现在说她是怕了也好,汲取教训也罢,总之她是什么都不想失去了,任何属于她的东西她都想守护好,也都要守护好。
所以她强逼着去推去算,去学着隐藏和利用。
原本的她是很勇的,但白得像朵莲花,除了冲什么弯弯绕绕都想不到,也做不来。
现在的她只感觉自己好像在黑泥中狠狠地打了个滚,浑身上下一点白净的地方都没有了。
她笨拙地用着以前她不曾用过的方式反击着,也仔细地擦拭着她留下的每一道痕迹。
她试图让自己做那只煽动翅膀的蝴蝶,也试图用新的方式去完成失败过的事情。
还好,到目前为止结果还不算坏。
——没有任何人怀疑到她的头上来。
枕边的手机因收到新的消息无声亮起,南柯侧过脑袋瞥了眼手机屏幕,认出是田婉婉的头像后抽手把它拿了起来。
——为表感谢,我给你私人定制了一套盲盒,记得查收[鬼脸]
南柯看着坠在末尾的小表情包,心口一松,知道事儿多半是已经成了。
她和田婉婉认识的时间不算短,只是玩得少,所以对比江影跟她的相处便多了些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