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洁白如雪的月色自阳台洒入室内,将房间内照得一片银白。
宽敞的米大床上的两人四目相对,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投映在房间内的墙壁之上,看起来既危险又旖旎。
和身下突然睁开眼睛的林渊对上了眼神,陆离绿色的瞳孔微缩了一下,正在紧握着这个向导脖颈的手掌似乎也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间隔开了。
下一秒,红发的哨兵直接被身下的向导一个扭身按在了床上,瞬间攻势逆转。柔软的床垫因再次承受了两个成年人的体重而下陷,内里的支撑弹簧哀鸣着,发出了一阵微弱的响声。
没花费什么功夫就将这人按倒,发现对方也没有任何挣扎反抗的意思,林渊有些费解。
在对方踏入阳台的那一刻就已经清醒,看着此时被压在身下的野生红狐狸微微皱起眉的林渊:也就是放在这个和平的星际世界,如果是前世那个危机四伏、随时都有可能从旁边突然窜出一只丧尸的末世,你这样的夜袭是要直接被我削掉脑袋的。
“明明之前做出了不会对我做出任何报复行为的保证,今晚你的这种行为又是为了什么呢?”用凝聚实体的黑色精神力绑带将陆离的双手捆在了床头的立柱上,林渊感觉自己手下的这个红发哨兵的颈侧脉搏跳动的速度有些快得不正常,“我倒是没看出来,你竟然还是那种‘得不到就毁掉’的性格。”
明明按照【最优解】的话,应该就此把我晾在一旁,接下来不与我产生任何冲突才对。毕竟,一个摸不透的敌人和一个无害的旁观者,聪明人都知道选择哪个才是对自己有利的。
为何要将旁观者激化为自己的敌人呢?
说什么“得不到就毁掉”啊,好像我是什么变态偏执狂一样……被林渊压制,脖颈也因被对方回敬般的掐住而感到有些窒息的陆离垂眸想着。
不是不知道林渊醒着,但是他还是做出了那样的举动。
只不过是,被今晚繁复的心绪影响,即使明知道不会成功,但还是想要试试罢了——像林渊这样的一枚脱离了星轨既定路线的星星,真的让他会有一种想要将其毁掉的冲动啊……
因为临时更改计划有了一点疏漏,再加上没预料到的第方势力突然出现,让今晚再次去确认计划实施的可能性的陆离一时间有些焦躁。
而在一晚的忙碌结束后,回到房间的陆离看到了躺在床上似乎已经睡的香甜、某种意味上确实影响了整个计划、并让自己感到事情的发展有可能脱离掌控的林渊。
鬼使神差般的,红发的哨兵跨坐在这个黑发红瞳的向导身上,俯身伸出双手握住了对方脆弱的脖颈。
如同这样做就能再次将脱轨的命运丝线再次抓在手心中一般。
至于理所当然地被对方反压在床上,此时任由自己的身体陷入柔软的床铺、颇有些摆烂心态的陆离表示那压就压吧——想打就打,想绑就绑,不然他还能鲨了我怎么的?
怎么说呢?于潜意识中不知为何直觉林渊不会取走自己性命的这个红发哨兵,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有恃无恐了。
林渊目前确实是不会对陆离下死手。
基于原著剧情,虽然自小成长于星盗团,但身为原书男的陆离似《穿成哨向恋综文炮灰的我和联邦上将he了》,牢记网址:。1。乎是一个极端理想主义者。
而根据林渊在星网查阅到的讯息,会通过营业连锁便利店向联邦的各个下属星球提供大量专供弱势群体的工作岗位、积极参加慈善晚宴捐赠巨额善款、手下组织吸纳的成员不局限出身职业,甚至还会在节日其间给小朋友们派发免费冰淇淋的这个红发哨兵的确不是一个纯粹的坏人。
但是,这也不意味着表现得一片纯良的陆离是一个完美的好人。
充满了野心的他的手下组织毕竟是灰色的;他会插手联邦的历史进程并干预即将发生的重大事件,为了获得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结果,在除去那些碍事者的时候心硬如铁毫不手软,如在一位园丁剪除那些会妨碍花园中鲜花生长的多余的杂草一般无情。
在对方没有妨碍到自己、不伤及到自身利益的时候,林渊不会选择轻易将这个红发哨兵抹除——对方的死亡必然会引起极大的连锁反应:单看他名下的连锁便利店,便不知道会有多少普通人会在这场因创始人去世而产生的风波中失去工作岗位;这样的结果也是前世曾经庇护了生存基地中的众多弱势群体的林渊不愿意看到的。
当然,如果对方的存在真的影响到了自己的平静生活和个人利益,那林渊也不介意在黄泉路上送他一程。
在末世摸爬滚打了那么多年,本质理性大于感性的林渊当然不会是什么心慈手软的大善人。
“唔……”陷入沉思中的林渊思绪放空的这段时间,躺在他身下被掐住脖颈的陆离的绿色瞳孔已经因窒息而变得有些涣散;但是即便如此,这个红发哨兵竟然也没有做出任何反抗的举动,只是软软地摊在床上,似是对现状完全放任自流了——
只不过他那双紧紧攥住床单青筋暴起的双手暴露出了他此时正在承受怎样的痛苦。
“……”回过神的林渊叹了口气松开了掐着身下哨兵的手,同时解除了对对方双手的精神力束缚。
“去洗漱一下吧,”从陆离身上下来,林渊因自己这身睡衣沾染到的味道微微皱起眉,“去好好洗干净你这一身的硝烟味。”
夜袭被反制却不反抗,更像是在主动找打发泄情绪……这个时候,即使是林渊也无法理解这个红发哨兵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既然对方不想引起后续的冲突,那林渊也选择干脆地放手。
“?”预想的毒打迟迟没有降临,反而被对方放开了。陆离愣了片刻才从床上缓缓爬起了身,盯着林渊看了许久才动身前往盥洗室。
被硝烟味浸透的黑色长款风衣被随意丢在冰凉的瓷砖地面上,水汽蒸腾的浴室中,红发哨兵用手掌抹开朦胧的镜面,看着镜子中自己脖颈处那正在缓缓消失的握痕表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