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抚远将军的妻子,刘氏。
因为抚远将军和宋明交好的缘故,两府在早年也多有来往,刘夫人对宋嘉鱼多有爱护,即使在宋明落难时,抚远将军府也没有落井下石,而是多次在朝中力保宋明。
所以宋嘉鱼记他们这份情。
她原本此时应该被禁足在府上,为了来这一趟,还专门给陛下请示过。
她走过去,叫了声“夫人”,她见刘夫人双眼红肿,复又叹了口气,道:“节哀。”
刘夫人温和地拍拍宋嘉鱼的手背,“乖孩子,我知道的。”
她身侧站着她的长子王觉,王觉长相肖似其父,剑眉英挺,鼻正唇薄,见宋嘉鱼朝他望来,他颇有礼节地朝她点了个头,“此处人多,宋将军不妨里面请。”
宋嘉鱼也颔首道:“那我先进去了。”
她抬腿往里走,刚走了几步,远远地就看见抚远将军的幼子王觅。他正在内堂招呼来往的客人,虽然和王觉是同父同母的兄弟,不知为何,王觅的长相却要比他兄长看起来刻薄些许,不那么讨喜。
还没待宋嘉鱼走过去,就听见背后一声:“阿南姐姐!”
她转过身,沈答之已经朝她快速跑了过来,在临到她面前时,他堪堪刹住步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宋嘉鱼,“阿南姐姐,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当然,”宋嘉鱼忍不住拍拍少年的脑袋,“小诉,三年不见,你都长这么高了。”
沈答之很高兴,他抬手比了一下自己的身高,“是啊,马上就要和姐姐你一样高了。”
沈问之的弟弟沈答之,今年方十五岁,和他兄长不同,他见宋嘉鱼第一面就喜欢上了这个姐姐,从小就喜欢黏着宋嘉鱼。大概是受了宋嘉鱼的影响,他也不爱沈问之那套文人做法,偏喜欢舞刀弄棍,为此,被沈问之教训了不知道多少次,却屡教不改。
“沈答之。”背后传来一个冷若寒冰的声音,“我是带你来参加喜宴的?”
一听到沈问之的声音,沈答之在一瞬间敛了笑容,讪讪道:“不是的,兄长。我只是见了阿南姐姐高兴。”
沈问之缓步走过来,讽道:“没见过?”他目光淡淡从宋嘉鱼身上扫过去,不加片刻停留。
“确实好久没见了嘛。”沈答之吐了吐舌头,为了怕沈问之又继续说他,干脆趁着沈问之没留意,转个身飞速跑掉了。
宋嘉鱼看向沈问之,他今日一身素白锦袍,衬得他脸色白得发青,她低声问:“伤好些了吗?”
沈问之冷道:“才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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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宋嘉鱼又问:“我让缘溪给你送去的补药,你喝了吗?”
沈问之蹙了蹙眉,有些不耐,“不知道放哪儿了,想起了再说罢。”
宋嘉鱼:……
“行,那我先进去了。”宋嘉鱼说罢,转身朝内堂走去,她一转身,便感觉有目光在后面盯着自己,她回了回头,沈问之还是像刚才一样,站在那里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宋嘉鱼晃了晃脑袋,以为自己出现错觉了。
她走到内堂前,王觅一看见她,脸瞬间黑了下来,拉得老长。
宋嘉鱼简直想笑,她也不给人家多添堵,径直走进堂内,选了个偏僻角落坐下。
不一会儿,沈问之带着被他训得灰头土脸的沈答之也进来了,沈答之一看见宋嘉鱼,就想过去和他一起坐,刚往那边迈了一步,就被沈问之一手捏住衣裳后领,半拖半拽地被扯到另外一个角落里去了。
大抵又过了半个时辰,和抚远将军身前交好的官员,或是其他京中显贵们纷纷到齐落座,王觉也扶着母亲进来,坐在上首。
王觉站在堂中,简短地说了几句,然后道:“本来我与母亲无意如此大肆操办父亲的丧事,奈何父亲临终前有一遗愿,嘱咐家人一定要当着诸位的面宣布。”
他往堂外看了一眼,从外间进来了一位抚远将军的贴身家奴,他“砰”地一声跪在地下,道:“奴才受将军所托,今日在诸位大人面前公开说出将军遗愿,还望诸位大人一同见证。”
堂中诸位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片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声。
沈问之看着那人,心中莫名一紧。
“昔日,将军曾与他人共同为子女定下过婚约,可惜因为种种因缘,终未达成。”家奴一字一句道:“将军临终时,也对此事放心不下,所以特留下了遗愿,希望……二少爷和宋将军,能够速速完婚。”
此话一出,如同沸水入锅,众人一片哗然。饶是一贯面无波澜的沈问之,也忍不住抬起了头,看向那一边的宋嘉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