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管听了这话,才松了口气说:“啊,那就好。你们明天一定要去找医生看看,这新来的学生这么可怜,你应该好好照顾他才对。”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话说得很客气,然而在低沉的话音里,“照顾”这两个字被刻意加重了。
温迪恍若未觉,面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说:“哎呀呀,刚刚谁说是有主人的。”
“从来没有人这么大胆,神也没有。”
钟离轻声一叹,攥紧了温迪的手。
夜风习习,吹拂而来。
他往前的步履加快了一些,总算推开房门,然后仔细地将把房门关紧。
温迪坐在床上,抬起头来,问:“怎么啦?都这么晚了……”
钟离并不说话,这是缓缓地朝温迪走了过去,而后倾身而来。
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脖颈上的痕迹,像是镌刻上岁月残损的凄美。
钟离低声问:“疼吗?”
“你说呢?”
懒懒的声音拖长的尾调,在空气里徘徊着。
钟离缓缓附身,吻过少年的脖颈,温柔的气息在骨节间流连。
这般细微的触碰,引起锁骨间轻轻一颤。
温迪轻哼一声,说:“我忽然想起来你上次还在吃自己的醋,和自己攀比……”
钟离定定地望着他,截口问道:“那你要不要感受一下?”
“嗯?”
“体会一下谁更好呢?由你评判。”
石头的声音沉稳如初,像是说着再正经不过的平常事。
然而夜色下那看不清晰的眼眸里,其中食欲不言而喻。
温迪闷闷地反问:“不是同一个人吗?”
钟离叹道:“不同的心境,也许会带来不一样的感受。”
夜空下,任何影子也看不清晰。
像是隐秘的欲望被挑起,彼此间的距离逐渐推进。
并非此前失去记忆时带着尝试意味的新鲜感觉,此身携着漫长岁月倾覆而来,像是铭刻着无数沉重记忆尽数袭来。
像是风间飘落的羽毛归于尘土,所有不安与痛楚逐渐平息。
*
第二天。
钟离睁开眼眸,伸出手臂,将温迪拥在怀里。
他默默凝望着对方身上的痕迹,只觉韶华易逝。
少年像是还沉陷在昨夜里,尚且没有完全醒来,下意识地寻着温暖处蹭了蹭,纤细的手指印在胸膛上,口中发出意味不明的声音。
钟离低声说:“其实,这样的声音,才是只属于我的。”
温迪轻轻地揉了揉耳朵,昨日被咬过的地方还是有点疼的,些微的刺激感透过肌肤传来。
他像是才听清旁边人在耳边说了什么,一股热度逐渐攀上耳垂。
钟离顺着对方的头顶摩挲而下,安慰地说:“不要紧张。”
沉厚的声音带着温热的感觉从他的耳畔弥漫开来。
温迪往后靠了靠,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将被子一角略微掀开,依稀瞥见那坚实的胸膛些许被抓过的印记,而其下暗流汹涌。
“这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