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交情
“没、没有啊。”距离太近,姜清柠不自觉後退一步,脊背抵上了病房的门。
陆沉衍神色从容,高大的身形完全截住了她去路,“没有,你结巴什麽?”
姜清柠噎了一下,眼睛往抵上瞟,“谁结巴了,那是……那是受到惊吓後的条件发射,属於正常反应。”
其实她每次紧张或者心虚的时候,都是这副表情。
陆沉衍也没挑破,淡声吐出几个词:“食堂,茶水间,电梯。”
他说得漫不经心,姜清柠却听得心头突突直跳。
原本她自以为那几次偶遇,都被及时躲过去了,哪成想人家早就发现了她,只是懒得戳破。
她一阵咋舌,尴尬得快要窒息,无意瞟见陆沉衍白大褂上夹着的医生工作证,赶紧藉机把话题扯开,“所以你怎麽在这儿啊,这不是心内科病房吗?”
她问这问题,陆沉衍没答,倒是他身後突然冒出个声音。
“我们老师接了台临时手术,院长正好有空,接替他来查房。”
姜清柠伸头朝他身後瞅,这才注意陆沉衍後面还跟着两三个年轻实习生,是他长太高挡住了视线,所以她先前一直没看到後面有人。
这下好像更尴尬了,姜清柠有点刻意的清了下嗓子,说:“我的意思,他不是心外科的麽……”
“啊,你不知道吗?”实习生抱着查房记录表,歪头看着她,“心内和心外不分家,而且陆院是咱们医院心脏科最权威的医生,绝对一等一的靠谱,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对於陆沉衍的医学专业能力,姜清柠还是清楚的,也不是要质疑他的意思,就是纯属不知道,他还能治心内科罢了。
陆沉衍仍在淡淡看着她,稍微向她後面使了个眼色,姜清柠扯了扯嘴角,转身替他们开门。
一群医护走进病房,姜母已经梳好头,靠坐在床上看书。
她抬头的时候,发现今天领人来查房的医生不一样,不由多看了陆沉衍几眼。
姜清柠跟在最後面进来,想等医生查完房再去买馄饨,见姜母全程都在盯着陆沉衍,赶紧挨近她,低声说:“妈,你怎麽老盯着别人看啊,这样会很奇怪。”
姜母倒是没回避,反而笑着对陆沉衍道:“您是陆医生吧?”
护士刚给姜母量完血压,开始做别的基础检查,陆沉衍把视线从仪器上收回来,望向姜母,淡淡点了下头,“嗯,您好。”
姜清柠不知道姜母想说什麽,莫名有点紧张,“妈,你干嘛,别打扰医生检查啊。”
“没事的,我就说两句话。”姜母握住姜清柠的手,又看向陆沉衍,“陆医生,上回我们清柠住院,多亏了您的照拂,那头一直还没来得及道谢,现在又要麻烦您了。”
姜清柠本以为陆沉衍听惯了家属的感谢,在这方面应该没什麽波澜。
哪知他撩起眼皮扫了她一眼,淡淡对姜母说:“不客气。”顿了顿,又道,“毕竟我和您女儿,多少也有些交情。”
“是吗?”姜母有些惊讶,转头看着她,“清柠,这是什麽时候的事儿啊?”
实习生们在後面纪录报告,听到这话,笔尖纷纷一顿,抬头朝他们瞄过来。
姜清柠的心脏一下蹦到嗓子眼,直愣愣的跟陆沉衍对视,嘴边强撑笑意,“噢,这个啊……我不是说过麽,恬恬认识陆医生,所以我们也见过几次面,算得上朋友。”
她完全不知道陆沉衍这会儿是什麽意思,但她下意识的,就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她和陆沉衍私下里的关系。
更害怕姜母会联想到那天的药盒子,从而在里面察觉到什麽。
“这样啊……”姜母似乎没多虑,露出了笑容,“难怪了,我还好奇今天怎麽换了陆医生亲自给我查房,真是辛苦您了。”
陆沉衍对此没表态,“嗯”了一声,又掠了姜清柠一眼。
那眼神倒是没什麽情绪,清清冷冷,寡淡得很。
随後他交代护士调整用药,让姜母好好休息,就领着那几个实习生走了。
姜清柠如释重负,怕姜母拉着她多问,赶紧後脚跟着出去买馄饨。
有了这出,她一早上都有些魂不守舍,意识到他们之间冷处理不是法子,便想跟陆沉衍谈一谈。
於是中午那会儿,她主动给他打电话,想约他见面,顺带请他吃个饭。
可是那通电话陆沉衍没接,等她去食堂给姜母打饭,转头在医院花圃过道碰见他跟张豫安,两人刚从门诊大楼那边出来,正朝她这边走。
姜清柠刚想打招呼,手还没抬起来,忽然有人在後面喊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