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是公主先欺我在先,太后娘娘明明什么都知情,公主装病博取您的慈母之心,难道臣女就没有母亲,就没有家人疼爱吗?”
听她提到母亲和家人,太后的心沉了沉。
自己罚她,纪家上下不会有什么意见,难办的是纪青梧的外祖家。
乔勐翰是太子太傅,四个儿子同朝为官,满门清流最重清誉,要是真为了此事对付朝堂,就算她是太后,也不见得能压得住。
纪青梧梗着脖子,神色倔强地道:“您要罚就罚,但臣女不会认下这罚。”
她转了目光,投到了端坐在椅子上,身姿飘逸的男子。
“既然黎公子说,与我并无瓜葛,不如请臣女外祖母和舅舅也来问上一问,是否如此。”
黎承训眉心微微动了动。
太后斟酌了一会儿,开口道:“青梧,哀家也不想罚你,可你这性子,也太无法无天了,说你几句就这般,可还记得女子该娴静贞淑。”
在心里权衡一番的太后,叹了口气道:“板子就免了,去门口罚跪。”
见宫女们又要来拉她,纪青梧道:“不必,我长了腿会走。”
“什么罚跪?”
门口传来一道空灵之声。
殿中众人齐齐看了过去。
手执白兰花小扇的华昌长公主,身后跟着两个婢女,进了殿中。
她轻飘飘地摇着扇,穿着一袭清雅淡蓝宫裙,袖口上绣着银色牡丹,下摆一片蓝色海水映云图。
华昌长公主淡声见礼:“母后。”
太后晃了晃神,意外地道:“华昌,你来了。”
庆云起身,低着头恭敬地唤了一声:“皇姐。”
华昌长公主看了眼黎承训,道:“外男先退下吧,本宫有些话要和太后说。”
庆云略带不舍地看着男子的身影退出殿外。
纪青梧一见到这天仙下凡般的长公主,心就跟着飘飘然,也没那么激愤了,也没注意到黎承训是何时走的。
果然,看美人,可以舒缓心情。
华昌长公主坐在了庆云的位置,举手投足,如流风回雪般雅致。
问道:“本宫方才在门口就听见里边好大的声儿,太后在同谁吵架?”
太后回了宝座,回避着华昌长公主冰凌凌的视线。
石溪上前解释道:“回长公主,屋里没有吵架,许是间隔太远,您听错了。”
“本宫在和太后娘娘说话,你是何身份,就来插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