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逾年没问江沅的意见,领着江沅来到一家早餐店。
这家早餐店应该开了许多年,墙上满是污垢,桌椅都有些破旧,餐具倒是洗得干干净净的,并不影响食欲。
江沅进门后就找了个位置坐下,抬头看向墙上的菜单。
早餐种类丰富,江沅能想到的最常见的早餐,这家早餐店都有售卖。
江沅还在看,身边响起陆逾年的声音:“鲜虾烧麦,牛肉锅贴加一碗蛋花汤,对吗?”
江沅一怔,目光从菜单上,挪到了陆逾年脸上,见他望过来,陆逾年加深了笑容。
江沅有些不自在,淡淡“嗯”了声。
陆逾年还记得他最喜欢吃什么早餐。
HB基地旁边也有一家早餐店,江沅最喜欢吃那家店的牛肉锅贴和蛋花汤,想要吃鲜虾烧麦的话,还要跑八百米,去别家店买。
陆逾年还是他徒弟时,经常会在他睡醒前买好鲜虾烧麦,裹在毛巾里,再跟他一起去楼下的早餐店吃牛肉锅贴。不管是烧麦还是锅贴,他都可以吃到。
在陆逾年走后,江沅只吃过两次鲜虾烧麦,第一次吃的时候,他觉得味道和以前不一样了,第二次是想确认,那家店的味道是不是真的变了。
那时的江沅没有得出结论,却本能不想再吃鲜虾烧麦了,直到很久以后,他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不是烧麦的味道变了,是少了会特意早起跑那么多路,只为了给他买一份鲜虾烧麦的人。
陆逾年在前台点了单,又在窗口等了会,没过多久,他就端着两人份的早餐回来了。
陆逾年将东西一一摆放在江沅面前,一边摆,一边说道:“这家店什么都有,我刚来的时候天天吃。”
等到东西都上齐后,江沅将筷子擦了一遍,递给陆逾年,陆逾年像是得了最珍贵的宝贝似的,抓着筷子,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江沅用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瞪着他,问道:“你在笑什么?”
陆逾年:“能跟哥哥再次坐在一起吃饭,我很开心。”
江沅:“……”
江沅没有搭腔,埋头专心吃饭。
一叠辣椒醋被人推了过来,江沅抬眼,陆逾年还是摆出那副笑脸,对他说:“你喜欢加两勺辣椒,多点醋,对吗?”
江沅从没对陆逾年说过自己的口味,都是陆逾年自己发现的,比如鲜虾烧麦,比如辣椒和醋的比例。
江沅夹起一只锅贴,在辣椒醋里蘸了蘸。
这家店的醋非常酸,正符合江沅的口味,直到锅贴下肚,江沅仍能感觉到嘴里弥漫着酸味,他直觉那不是醋的原因,是一股未知的情绪在作祟。
从前对陆逾年十分温和的江沅,面对陆逾年时,也不是个多话的人,两人分开了太久,这会更加没有话可以聊。
奇怪的是,江沅感觉不到他和陆逾年之间的隔阂。
和以前一样,对别人沉默寡言的陆逾年,在江沅面前,嘴巴永远停不下来,陆逾年总是能抛出许多话题,江沅心情好就回几句,心情不好就敷衍了事,陆逾年都不在意。
算上上辈子的时间,江沅有四年没有吃到那么好吃的烧麦和锅贴了,刚开始,他的注意力还放在陆逾年的话题上,到最后只顾着埋头吃饭,不知不觉就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