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屋子门一打开那么臭,可楼下竟然一点味道都没有。
祭雁青说那些是蛊,沈决不愿意信。
这完全颠覆他的认知,动物界的畸形又不是没有先例,万一,万一那些虫子只是发生了什么基因畸变呢,那种只存在神话故事中的东西怎么会真的出现在现实,这太荒谬了。
沈决企图说服自己,可动物畸变到底罕见,祭雁青怎么会找到那样多的畸变动物。
那棵突然开花的树,这些乱七八糟的虫子,自己前两天强烈的腹痛和突然陷入沉睡的意识,都给这座寨子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一定是祭雁青偷偷在他的饭菜里加了什么导致腹痛和幻觉的草药,那些虫子只是他的幻觉。
沈决一遍遍说服自己绝对没有祭雁青说的蛊虫,窗外再次响起嘈杂的喧闹声。
沈决想起,祭雁青在他睡着前说,这几日寨中有事祭雁青很忙,等忙完了就带沈决去熟寨散心。
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平时寨子中的一些小事都是由卓长老代为处理,直觉告诉沈决,寨子一定出了不小的事才会把祭雁青拖住。
他下床趴到窗边往下看。
寨中央,一群人将一个五花大绑的苗民绑在中心的柱子上。
人群围得太密集,沈决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
片刻,人群散开一条道来,每个人低着头姿态敬畏恭敬,祭雁青从中走出,低声轻语了几句什么,那被捆住的苗民顿时痛哭哀求起来。
祭雁青似有所察一般,抬头,自下而上远远看向沈决的位置。
沈决犹如远远被毒蛇盯住不敢动弹,等他回过神,祭雁青已经不见了。
寨子中央绑在石柱上的青年也被押着往沈决所在的方向走。
与此同时,楼下响起脚步声,声音拾阶而上,停在沈决门口。
门被打开,祭雁青走进来,对下意识怕他往后退的沈决说:“过来。”
语气平和,却不容拒绝。
沈决白着脸,祭雁青给他的感觉越来越诡异,越来越阴寒。
他的身体像是失去控制权,一步步走到了祭雁青身边。
祭雁青满意地笑笑,牵住沈决带他往四楼走。
沈决瞪着眼难以置信,想从祭雁青手中挣开,可祭雁青的手比钳子还要紧地攥着他不动分毫。
再次来到那间屋子,沈决满心抗拒,与此同时,那名绑着的青年苗民也被带到了这间屋子。
那苗民如同看到了鬼,腿软地跪到地上,涕泗横流哀求祭雁青:“大祭司我错了!我不该贪财将寨子的位置告诉熟寨游客,求求您放过我吧,我不要喂蛊!”
押送青年来的寨民,神情愤怒,用苗语不知在斥责青年什么。
祭雁青不为所动,只是牵着沈决的发凉的手,带着他抗拒的力道推开那扇沈决不愿意推开的门,“有些东西,你总要亲眼看过才会相信、才会害怕,才不敢言而无信。”
亲眼看?祭雁青想让他亲眼看到什么?让他相信什么?
跪在地上的那个青年究竟犯了什么错?
祭雁青招了招手,寨民将青年强行押进屋内,祭雁青也搂着沈决,带着他僵硬的身子进去。
蛇从脚边爬过的沙沙声,虫子蠕动的咕叽声,眼前畸形可怖的蜘蛛,每一样都让沈决恨不得把眼睛挖了。
寨民不顾青年哀求,将他蒙上眼按在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