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必须要离开。
门出不去,沈决推开窗户往下一看,那么高,下面全是细细的石子铺成的路,跳下去死是不会死,腿也别想要。
沈决没傻到直接跳窗,他烦躁地关上窗户,环视屋内,床单只有一张,他想用床单打结下去,可那窗棂脆弱的根本支撑不住沈决一个成年人的重量。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
沈决盯着那扇竹制的木门,后退两步,脚下发力,卯足了劲儿正欲冲过去一脚踹开,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沈决一个猛力踹了个空,狼狈摔趴在地上,疼的他直抽冷气。
门口站着两个体型骠壮的苗族青年,那两人二话不说把趴在地上起不来的沈决拎鸡仔似的拎着后脖颈拽起来,面无表情扔回屋内。
随之一名青年端着一碗饭食进来,又面无表情将倒在地上的桌子扶起来,把饭放在桌上后头也不回出了房间。
沈决肋骨疼得趴在床上半天爬不起来。
“咔哒”一声。
竹门再次被从外面锁上。
沈决呆住了。
他这是,被人看着了?
是祭雁青让那两个人来看着他的?
沈决还是不敢置信,祭雁青竟然让人限制了他的自由。
这下彻底出不去了,沈决烦躁地在屋子里一遍遍踱步。
他期望祭雁青能来,只要祭雁青来了他就能跟祭雁青沟通。
祭雁青不能把他囚禁起来。
沈决一直等,一整天过去了。
除了给他送水送饭的苗族大汉,祭雁青一次都没回来过。
沈决语言又不通,想让那两个大汉帮他转达祭雁青让祭雁青来见他都做不到。
他的背包也被收走,里面有样本,唯一能与高塔联络的手机也在里面,现在的沈决就跟坐牢没什么两样。
他的耐心和意志一点点在时间中流逝,沈决在这间逼仄的房间中待了整整五天,所有情绪最终到达濒临崩溃的临界点。
他要疯了,祭雁青为什么还不回来,祭雁青真的要把他一直关在这里吗??
咔哒,门锁复又打开,沈决重新燃起希望看向门口。
然而并不是他想见到的人,是那个每天给他送饭,寸步不离守在门口的苗族大汉。
沈决突然爆发,他红着眼冲到门口想逃跑,然而轻轻松松被大汉拦腰抱住,一把扛起来。
大汉的肩膀硬的像块石头,刚好硌到沈决的胃,一股强烈的呕吐感直冲脑门,酸水上涌,沈决哇地一声吐了大汉一背。
大汉眉心皱了一下一言不发,将沈决撂回床上又回到门口,像尊巍然不动的守卫守在外面。
沈决嘴边是自己吐的污秽物,他翻过身捂着胃脸色苍白,呼吸都不敢太大动作。
缓了很久胃还是一抽一抽拧着痛,让他再起来都困难无比。
门外再出现的脚步声沈决也没力气去分辨是守门的苗族大汉是谁了,他疼得出了一头冷汗,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沈决闭上眼睛忍着一阵一阵的绞痛。
嘎吱一声竹门自外而开沈决也没睁眼,捂着胃躺在床上像具死尸。
祭雁青注意到他捂着胃的手。
半天没再听见动静沈决才察觉不对劲睁开眼。
映入眼中是祭雁青那张过分精致冷艳的脸和一身紫色苗服与满身银饰。
如同被凭空注入一股力量,沈决捂着肚子艰难爬下床,他弯着腰站在祭雁青面前,扯住祭雁青的袖子,声音微哑,“阿青,阿青,你不能关我,这是违法的,样本我想你们也看到了,我可以不带走,你放我走吧,我保证,不会对外面说寨子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