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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先去洗个澡吧,明天下午我还约了钱多和刘宽在K大研究……你不是认真的吧?席羡青?你到底有多少精力,呃——”
“最后一次了,放松点。”
……
第二天下午的会议自然是没开成,推迟到了后天。
虽然有两天的时间来休养,没有到重新使用轮椅的地步,但祝鸣也不得不找周粥过来,继续充当自己的人体拐杖。
他最后左手搀着傻狍子,右手扶着墙,才颤颤巍巍地走进了K大研究所大楼。
周粥只以为是祝鸣的腿没完全恢复,倒也没有想太多。
只不过两人离得近,搀扶时,他很快便注意到祝鸣脖颈上的星点痕迹:“妈呀,祝哥你这脖子怎么被咬成这样……等等咱七区冬天竟然有蚊子吗?看着毒性还挺大,会不会是什么基因突变的新品种,口器进化得这么夸张……”
祝鸣扯着嘴角,用手勉强将衣领拉起来了一些:“……大概是某种变异出喙的新型品种吧。”
周粥听得云里雾里时,祝鸣却突然脚步微滞,在一间办公室门前停了下来。
这是K大精神体异常研究所的三楼,原本大部分区域都属于秦惟生的团队。如今秦惟生入狱,他的团队也随之解散,各奔前程,整个实验室人去楼空,一片荒凉。
祝鸣静静地看向秦惟生的办公室内部。
书架上的荣誉和桌面上的东西已经被清空,一点属于秦惟生的痕迹都没有留下,但大概是K大的工作人员清理得匆忙,唯独窗台上那盆结着沉甸甸果实的千星柑,孤零零地被遗忘在了那里。
祝鸣微微吁出一口气,走到窗台边,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叶片的纹理。片刻后,他弯下腰,将千星柑抱在了怀里。
“我来拿吧,祝哥,我力气大。”周粥主动提议。
祝鸣摇头:“没事,我想自己抱着走一会儿。”
他们缓慢而安静地在秦惟生的实验室内走了一会儿,刚拐了个弯,却撞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阮悯站在自己的实验台前,仔细地用酒精喷洒擦拭着每一个角落。
他擦得很认真,这已经是他在K大实验室的惯例了,每天实验开始前,他都会这样清洁一遍。这么多年,已经重复了成千上万次。
而今天,注定是他的最后一次了。
所以这一次,他更加用心地擦拭着实验台的每一个边缘和缝隙,像是在与过去告别。瘦小的梅花鹿精神体静静地蹲在他脚边,低垂着眼睛,安静地陪伴着他。
不经意地抬起头,阮阮悯看到了站在远处的祝鸣和周粥,陡然一愣:“祝,祝先生……”
祝鸣神情倒是很自然:“在收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