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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樱的语气依旧从容不迫,“只是一家餐厅的管理团队由许多人组成,我虽是主理人,但也很难顾及得面面俱到。”
“餐具餐巾这样的细枝末节,向来都是由团队里的其他人员来设计管理的。”
她的手从餐巾上轻轻掠过,镇定地持起旁边的茶壶,向席羡青的杯中里添了些茶水:“这图案看起来和谐,寓意也不错,所以我便采用了。”
她的神情没有太多的波澜,但席羡青注意到,原本缠绕在她手腕上的粉色灵蛇无声瑟缩了一下,向旗袍袖口深处钻了进去。
席羡青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上次见面的时候,您多次和我提到了您的父亲。”
席羡青的指尖摩挲着茶杯微烫的边缘:“沈先生拥有二区多家度假村产业,餐厅也开了多家分店,并几次连续当选代表人,算是二区的传奇人物。”
“当然,身为继承人的您也同样优秀。”
席羡青望向沈樱的双眼:“只不过如此年轻便接手了父亲的事业,承受的来自外界的压力和期望,应该不小吧。”
沈樱有些意外,席羡青会将话题突然一转。
半晌后她轻轻点头,一开口,便是那熟悉至极的套话:“那是自然,只是父亲从小对我的教导便很严厉,所以现在即使是一个人,我也能够从容地面对多方的压力。”
这样的话,她已经面对媒体、记者、杂志访谈说了无数遍。
一开始还会有些紧张,但到后面,这些说辞便如同形成了肌肉记忆般地,近乎是流利到木然地脱口而出了。
杯中纤细褐绿的茶叶梗旋转着沉入杯底。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席羡青点了点头,沉静地注视着沈樱的双眸,问,“沈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思考过,假如自己并不是沈先生的女儿,你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呢?”
沈樱蓦然一愣:“什么?”
“完全遵循自己内心的指引,不考虑身份,不思考可能存在的束缚。”
她听到席羡青问:“你梦想中自己想要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的?”
“那一年,阿樱和阿茸配合着研发了新菜单,她们一起设计图腾,重新装修了店铺。”
海边沙滩的太阳伞下,梁大超望着海面,怅然地叹了口气:“生意前所未有地好了起来,于是阿樱提议,我们可以试着报名今年代表人的竞选。
“她说我们虽然是海边的小生意,但是胜在民众的支持率非常高,说不定可以成为一匹黑马。
“但如果你稍微仔细看一眼近十几年的代表人背景,就会发现他们的出身都是山上,豪华酒店也好,度假村里的也罢,都是来自那些预定制的、仙气飘飘的豪华餐厅。
“一家开在海滨小镇的饼店,和那些华丽的高档餐厅,受众群体本来就不一样。大家虽然都爱吃饼,但说起“最喜欢的餐厅,又有谁会说出一家饼店的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