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周长根被徒弟喊走,顾二柱借机离开,到家之前拐到了周秀才家的路上还见到顾三柱如今的新家。
距离作坊和二伯家,以及老四家都不远。
许是此时无人在家,院门都合上了。里面如何不知,院墙虽是土墙,却不低,又清静,是挺好的。
几个儿子,他跑了,老四跑了,连最老实的老三离村口远了,离老宅远了,老头子一准心里更不痛快了。
“爹,娘,儿子来给你们请安了。”
从周秀才家道了谢回家稍作洗簌,顾二柱拎着两包糕点,从老院后门绕到了正房,扯开嗓门喊了。
好家伙。
冷冷清清的。
换成之前,他这一声吆喝,老头子和老太太不出来,也早有老大家的第一个跑出来了。
“娘,你儿子回来啦!”
“瞎嚷嚷啥,快进屋。”
顾老太在听说二儿子从府城回来了,她就想去二儿子家,无奈走不了。
先是老头子让她找东西,接着是孩子二伯上门了,心想再等等好了,儿子到家总归要来报喜。
结果呢,等了又等,把他二伯都给等走了,还是不见这兔崽子人影子,这会儿都午后了,倒是来了。
“大嫂呢?”
顾二柱没问顾老太今天怎么不去他家,方才在家老闺女找他说悄悄话了,她爷奶吵嘴和好了不爱出门了。
“和四郎媳妇去她妹子家了。”
难怪连厢房织布的动静也没了,他就说嘛,四郎媳妇有在家咋舍得不织布。
“四郎媳妇有身子了。”
“哦,好事。”顾二柱随口回了句,将拎来的糕点递给顾老太。
“六郎媳妇和她一起进的门。”
顾二柱一下子反应过来,不由笑了,“急啥,六郎不是忙着读书,你还担心三丫生不了孩子啊?
两个孩子身子骨好着呢,董大夫都说了生十个八个跟闹着玩没啥两样。我爹呢,跑去城里找他大孙子了?”
“在屋里头。”顾老太拍了下儿子,“自打六郎考府试又中了案首,你爹不一样了,好好说话。”
嗤,晚了,这回再不一样,他都不稀罕老头子一下子偏心他老儿子。
“听说六郎不去考院试也是秀才了,是吧?”顾老太伸手指东屋,示意儿子快进去,“你爹都高兴哭了。”
“不是见大郎连第一场都不通过,反倒是我家六郎一下子又把个府案首抱回来,他帮大孙子哭老天不长眼?”
“啪”的一声,顾二柱身上挨了顾老太一个重重的大巴掌,“嘶,疼死了,还不让儿子说实话了。
我自个的亲爹,我能不知他心里头咋寻思。搞不好这会儿心里还怪六郎干啥又捡起书本压了他大孙子一头。”
就你话多!
顾老太伸手去掐。
顾二柱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