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辞酒没先起身,而是推醒刚睡着没多久的祁如尘。
“快醒醒,你有活干了。”
他现在看一切睡着的东西都不顺眼。
祁如尘在风起云出声时就醒了,现在被凤辞酒推弄,他一手撑着床坐起来,手背覆上额头,祁如尘眸色微暗。
凤辞酒换下睡衣,胡乱把头发从领口扯出来,他现在有点烦躁,也懒得整理毛毛躁躁的头发。
祁如尘的视野中就是凤辞酒顶着鸡窝头乱晃,最后他实在看不下去,出声道:“天气热,你可以把头发扎起来。”
凤辞酒的头发不算长,但也能落在肩膀上,扎一个小揪揪肯定没有问题。
“我不会。”凤辞酒说得理直气壮。
祁如尘语塞,他打开一旁的背包,“只有纱布可以用,介意吗?”
凤辞酒挑眉,“你帮我梳?”
祁如尘点头,裁下一节纱布绕在手上。
这神情,这动作,看起来像是要上战场,跟梳头发根本搭不上边。
凤辞酒乐了,他跟大爷似的走到祁如尘跟前,等待对方“伺候”。
祁如尘手指插进发缝中慢慢整理,出乎预料的耐心,他按着凤辞酒的肩膀,“坐下来。”
凤辞酒诧异,顺着对方的力道坐下,心底嘀咕,这是够不着?
一时间他有些新奇,在天界,祁如尘比他高大半个脑袋,反观现在他还比对方高一个头尖。
说起来,这也不是对方第一次帮他梳发,没闹掰时,这是常有的事,主要他头发太多,发质太软,只要打结,想梳顺就是个大工程。
偏偏他又没什么耐心,比起梳顺,不如把那打结的几根头发揪了,结果越梳越乱。
当时祁如尘也像现在这样,耐心地帮他理顺,冷着张脸,动作却细腻温柔。
那会他的头发及腰长,两人刚闹掰时,他不信这活祁如尘能做,他做不得,愣是在洞府里折腾了一天,等再出来便是一头短发。
其实偶尔换换发型也没什么。
“可以了。”
熟悉的声音唤会凤辞酒的思绪,他哦了一声,下意识晃晃脑袋,想看看扎得结不结实。
祁如尘看着凤辞酒堪称乖巧的模样,眼神柔和几分,挑起纱布剩余的部分,打了个精致可爱的蝴蝶结。
他刚准备收回手,就被凤辞酒一把握住,以为是恶作剧暴露了,却见对方皱着眉。
“你是不是又发烧了?”
凤辞酒不由分说地将祁如尘拉近,掌心靠在对方额头上,“是有点,都这样还准备去干活?拉磨的驴都没你敬业。”
“不碍事。”
祁如尘拉下凤辞酒的手。
凤辞酒见他不紧不慢地收拾,甚至有闲心整理被褥,脸一黑,转身就走。
他果然还是看祁如尘不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