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妈”,让楚晔冷静了三分。
不知道当年元娉是怎么侥幸存活下来的。
想必也是一场血雨腥风。
有些东西即使成年后,记不得了,仍会残存在潜意识里,有时会以梦的形式表现出来。
楚晔俯身在元娉身边坐下,伸手握住她的手,手指轻轻摩挲她的手背,安抚她。
那几年父亲病重,被化疗折磨得疼痛难忍,母亲经常这样握住他的手,一遍遍地抚摸,还会说些有趣的事,逗父亲开心。
心理上的安慰,有时候会起到药物起不到的作用。
父母相爱,让他耳濡目染,学会了怎么爱人。
许是他的抚摸起了作用,也许是元娉又换了新的梦。
她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可是手指扔紧紧抓住楚晔的手,不肯松开。
楚晔坐在床边,静静陪着她。
他垂眸凝望她清瘦秀美的脸庞,很想以后好好爱护这个女人,让她也尝尝被人无限宠爱的滋味。
不知坐了多久,有些累了,他俯身在元娉身边躺下。
她身上有好闻的玫瑰花香。
香气细糯氤氲,随着她的呼吸往他鼻子里钻,沁着他的肺,猫一样轻柔地挠着他的心。
她乌黑浓密的睫毛毛茸茸的,又热又痒又美。
活了二十五年,头一次这么喜欢一个女人。
连她身上的边边角角,都喜欢得紧。
人这种生物挺有意思。
喜欢和不喜欢,分得明明白白。
他轻探身子,嘴唇凑到她的额头上,极轻地吻了吻。
她头发还是湿的,想把她叫醒,给她吹干,可是看她实在困倦,又不忍心叫醒她,只是伸手将她包头的毛巾拆下来。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楚晔迅速从裤兜中掏出来,按了静音。
是母亲顾南音打来的。
看一眼元娉没被吵醒,他小心地把她抓着自己的手指轻轻掰开,轻手轻脚地站起来,走出卧室。
去书房给母亲回电话。
顾南音嗔道:“又是一夜未归。阿晔,你这两天夜不归宿的,在忙什么?没去公司,也没出差,更没去朋友家。”
楚晔道:“有个朋友出了点事,来帮她了,等会儿就去公司。”
“哪个朋友?男还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