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廷遇黑着脸去了母亲那里,最后,脸色更黑地走了出来。
十一见公子面色难看,其中隐隐含有怒气,便劝慰道,“公子莫要生气,夫人也是为公子的事着急。”
“着急也不能随便给我找吧!”南廷遇气道,“光看年轻貌美有什么用?”
“……”十一不解,“难道不该找年轻貌美的?”
南廷遇不善的一个眼神扫过去,让他悠悠地闭上了嘴,南廷遇道,“年轻貌美的姑娘天下皆是,实在是俗不可耐。”
见十一仍是不解的眼神,他一阵心烦意乱,摆了摆手,“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十一加快脚步,跟上他的步伐,“我是不懂公子究竟怎么想的,年轻貌美的姑娘俗不可耐,难不成公子想娶个老年人?”
“怎么说话呢你?!”南廷遇作势要打他,见他讪讪地笑着,收回了拳头,道,“以后母亲再找我谈论婚事,你就给我推了,别告诉我。”
“这……我不敢。”十一缩着膀子,乞求地看着他。
南廷遇看了看愈发阴沉的天色,恐还有一场暴雪要落下,立刻加快了脚步,“以后母亲再找我,你就随便通知一声,我也不去看了。你随我走快些,去宫中找方太医。”
“找方太医做什么?公子身体不适?”十一急匆匆地跟在他的身后。
“为薛公子看病。”
“公子。”身后的走廊深处,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
南廷遇转过身,来人是父亲身边的下人。
那下人一路小跑,直到跑近南廷遇的身边,这才说道,“老爷请公子去书房。”
“怎么都在这时候找我?”南廷遇更是郁闷,转身从怀中取过一块儿令牌,递给十一,道,“你先去宫中将方太医请来,我去一趟父亲那里。”
十一接过令牌,立马转身朝着宫中的方向跑去。
书房内,南鸿将手中的书案合上,抬起头,揉了揉疲倦的太阳穴,问道,“可是接到薛公子了?”
“接到了。”南廷遇道,“只是,月儿似是对薛公子略有不满。这门婚事,可是能退?”
南鸿的脸上结了一层霜,问他,“这薛林埙可有品行不端之处?可是做了对不住月儿之事?”
南廷遇摇头,“薛公子不像那种人。”
南鸿又问,“那他可有瞒着娶妻生子?”
南廷遇继续摇头,“薛公子只身前来,身体羸弱,也不像已有家事之人。”
南鸿叹了一声,“既然如此,这门婚事,退不了。”
“为何?”
“这门婚事,乃圣上亲提。如今薛林埙前来求娶,我们若是悔婚,岂不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可是,薛公子目前身体很是不好。倘若月儿嫁过去,岂不要吃许多苦?而且,薛公子的病情,医治好的希望……不大。”
南鸿仰天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眼角处深深的皱纹,无不在诉说着他的烦心事。“我如何不知呢?只是,这婚事原本就是月儿自己求来的,圣上早已是金口玉言,我们南家,如何悔婚?”
“月儿自己求来的?”南廷遇大吃一惊。
南鸿重重点头。当年丞相爷随圣上下江南,途中巧遇第一才子薛弈一家。
南方月那年五岁,见到粉嘟嘟可爱至极的薛林埙,非要拽着人家的手,说等长大了要给他做新娘。
原本是小孩子的一句玩闹话,但是圣上听闻薛弈一番治国理念之后,龙心大悦,欣然提笔,将这门婚事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