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回到解放前。
卫生间的洗漱台旁边挂着两条洗的发白的毛巾,锁边有些脱落,露出破破烂烂的线头。
小小的镜子也像是沾着什么东西,沈声含试过,擦不掉。
沈声含又在房间里磨蹭了一会,最后为了表示尊重,没有继续戴口罩,抠着衣角准备去厨房帮忙,却发现好心室友早就摆好桌子,站在一边等他了。
看见他走过去,男人摆好小板凳站起来。
社恐病犯了,沈声含手忙脚乱地想要让室友坐下,脸颊急得泛粉。
一直到端起饭碗,沈声含埋头吃饭,脸上的热才慢慢消下来。
看起来两个人都不是话多的类型。
直到吃完饭,室友收拾碗筷,在转身的时候略微停顿,看着他说了句:“我叫霍雲,雨字头,下面一个云字。”
沈声含微愣:“哦好。”
他才反应过来,呐呐地答,轻言细语的:
“我叫沈声含。”
停顿片刻,又加上一句:“声音的声,含蓄的含。”
空气一片安静。
好尴尬的气氛,沈声含登时脑子一抽,又加上一句:“出自那个,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
没人答话,就搞得他有点卖弄文采的样子,沈声含尴尬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又像是要挽回一些气氛似的:
“哈哈”
真是哈你个小鬼头了沈声含。
“嗯”对方这样回道。
好冷淡,一定觉得他蠢极了。
沈声含有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要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了!
……
傍晚,沈声含整理好行装,又给自己加油打气很久,才踏上了赚钱之路。
室友在客厅坐着,依旧是那件黑色背心,没有开灯,只有窗户透进来的微弱的光,整个人像是隐藏进阴影里。
双腿岔开,手肘抵着膝盖,像是在打字回什么消息,听见开门声,他抬头看向自己。
眉眼锋利而冷漠,手机微弱的冷光照在他的脸上,像是电影里会出现的光影画面。
本来是没什么的,两人该死地对视了,于是沈声含不得不拘谨地伸手打了个招呼。
对方站起来,把手机顺势塞回裤兜里,拿起刚刚放在腿上的外套。
沈声含不太懂室友准备干嘛,浑身不对劲地穿过客厅开门出去。
正要反手关门的时候却感觉到了阻力。
回头,是霍雲。
霍雲看着他,眼眸深邃,一只手握住门板,他几乎和门差不多高,让沈声含莫名想到了那天晚上在便利店,那种小山一样的压迫感。
男人的声音也像是从嗓子里压出来的,带着一点鼻腔的共鸣:“嗯?”
沈声含退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