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兰祺看着二人走远,得意地走到院中,光着双脚,在雪地上用力踩了几下,仰天大笑起来。
若要为王,必要心狠。君墨言有了苏语,心就不够狠了,一个有了牵挂的人,是成不了大事的。
“皇上,天漠国的消息,即墨陵得知你在炼制不死军,很是震怒。”心腹大统领祁兰快步过来,俯在他耳边小声说。
“怕什么,春天我的药就炼成了,即墨陵算是狗屁。”他扭头看去,冷冷地笑。
“但现在,若他动手,我们可能……那个白思,总在即墨陵耳边说您的不是,若即墨陵听进心去,现在出兵,我们会有麻烦。”祈兰小声说:“所以,还是想办法周旋一下的好。”
夙兰祺在雪地中来回踱步,沉思良久,笑道:“无妨,虽说和亲之事未成,但是大首领他们始终不服即墨陵,也讨厌白思那人,让他们想办法除去白思。大首领很贪财贪色,多送些珠宝美人过去,他会替我们办事。再让人到太后面前活动一番,就说白思早就与后青有勾结。老太后不喜欢白思,到时候会出手的。”
“是,臣上马上就安排。”祈兰点头。
“还有乐天公主之事,老太后恨上了君墨言,她绝不会让即墨陵与我们开战,让君墨言有机会休养发展。”夙兰祺想想,又说:“多在老太后面前说说乐天的事,再拿一些解药过去,若能有一两味解了乐天公主的毒,太后会更加感激我们。若不行,也表示了孤王的心意。就说孤王愿意照顾乐天公主一生一世。”
“是。还有一事,寻蝶哨的事,君墨言似是已经上钩。”祁兰又说。
“哼,我看他怎么和我斗。”
夙兰祺冷笑,伸手折了院中一枝梅花,在掌心里用力折成数段,把朵朵红梅碾成碎片,往地上一抛,落了满眼残红。
“皇上英明,以武林之事,拖开了莫问离,斩了他一只右臂。又用寻蝶哨为引,诱他们上勾,到时候兵不血刃,就能把他们一网打尽。”
“但愿一切顺利,万事不可掉以轻心,君墨言那人很狡滑,又胆大不怕死。在清河镇时,他就用了缓兵之计,迫得即墨陵不得不退兵,吃了一肚子闷气。”
“他绝非皇上您的对手,一定会是皇上您的手下败将。”祁兰一脸谄媚的笑。
“这么多废话,赶紧下去办事。”夙兰祺脸上的笑渐减。
祁兰不敢多言,转身就走。
夙兰祺抬起双掌看了看,轻合上眼睛,暗自运气,再突然出手,猛地击向了眼前的梅花树,一声巨响,整棵树应声而断。
他傲气地笑了起来,袖子一挥,扫得那些与雪一起漫天飞舞的梅花四处飘落。
一连数日的雪,一开门,院中堆了厚厚一层,宫婢们正在发力打扫。
苏语去看了十月,见它情况好了一些,抱着它说了好一会儿话,喂它吃了一些东西,由着它用大爪子在她的小腹上蹭了好一会儿,才命令它赶紧多睡会儿。
“十月,乖乖地睡,我得去办事了,办完事回来陪你说话,我把小白猫搁这里了,它陪你玩。”
小白猫爬到十月的大脑袋边,冲它咪咪地叫。
十月掀了掀眼皮子,绿幽幽的眼睛看了它一眼,又看向苏语。
“乖啊。”苏语又哄了它几句。
什么人养什么样的宠物,君墨言若身子不爽快,也会喜欢苏语哄着他。这十月和它主子一样,醒了之后,只爱向苏语撒娇,听苏语哄它,它才高兴。
十月的毒其实很难解,白城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救回它一条命,现在别说威风了,大家伙真是瘦成了皮包骨,也不知道得休养多久。
从十月屋里出来,苏语然挽了袖子,从长廊一角寻了把铁揪,和宫婢们一起干活。宫婢们吓到了,赶紧围过来,劝她放下铲子回屋休息。
“皇后娘娘如今怀着龙种,若出什么差错,奴婢们万死啊……”
面前跪着一群人,苏语寸步难行,只好放下了铲子。
“我只是想活动一下,你们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