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言慢步过来了,手摇了摇,火折子灭了,他收好了火折子,才用手里的长剑挑起她的下颌,迫她看着自己。
“苏语,你如此长情痴情,本王是不是应该为你立书传世?”
苏语的呼吸轻了轻,迎着他的视线,小声说:“不敢,只是王爷说起,顺口提提。”
“你这一天下来,顺口提提的事还真不少。”
他冷冷地笑,瞳光微凉,长剑从她的咽喉前慢慢收过。
冰凉的杀气渗进苏语的皮肤里,她往后缩了缩脖子,轻声说:“苏语知错。”
这是真的,她再乱说话,先自打嘴巴!她是蝼蚁,她的天是黑的,可她真想活着,活到看到阳光的那一天。
君墨言虽难伺侯,但也不是完全无理,他想征服她,从她的人到她的心,她还有时间,有机会逃开他的牢,走去天涯之边,得到自由。
她渴望自由,渴望到快窒息了,想到他府上那几位夫人,想到这黑暗的王城,便觉得一身难受。
她先收回视线,缩回自己的伪装里,低眉顺目地坐着,等着他的气消下去肝。
“苏语,你这副样子,让本王真想掐死你。”
他把剑扣回腰上,长指从她的脸颊上轻轻滑过,落在她的红唇上,轻轻揉捏着。
苏语没动,任他的手指肆意揉过来,揉过去。
“苏朝思被抓之前,可曾对你说过什么?”他收回视线。
“王爷想问什么?不妨明示。”苏语轻声反问,心里犯着嘀咕,他到底想来做什么?
“苏朝思是谁的人,为谁效力?”君墨言凉凉双瞳紧盯着她,沉声质问。
苏语能忍世间万般苦,却不能忍别人对父亲的不敬,再说了,父亲还是他的岳父,怎能这样不客气,直呼名讳?
她微抬下巴,不客气地反驳道:“我父亲一生耿直,被权臣们排挤,一生竭力所为,不过为的是君王排忧解难,为的是能说几句真话,能做点实事。在苏家,王爷找不到值钱的古董,找不到雪花银,找不到黄金坛,也找不到他结私的罪证。”
“哦?耿直?呵……”君墨言冷笑,语气里全是嘲讽。
苏语的气一冲而上,又往前走了一步,和他对视着,激动地说:
“就是耿直,所以被人冤枉。想当年那样毒打,我父亲也不过只为区区一墨砚而落罪,罗织的罪名,连他们自己也骗不下去,一顿毒打要了我父亲的性命,草草结案,所以,王爷您只怕要失望了,还是早早回去,睡到温柔乡里去。”
淡凉月光笼下,她纤细削瘦的身子站在他面前,脆弱到似乎一阵风就能把她折倒,他一巴掌挥过去,就能让她去黄泉,她双眸圆瞪,柳眉扬起,那红唇一张一合,便让君墨言胸中的怒火一点一点地被她这红唇给吞掉了。
突然,他俯下去,唇对唇,吻住了她。
苏语一怔,整个人僵在那里。
随后后退。
他就这样带着她往后退着,直到一起抵在那棵高大的银杏树上,枝叶被二人的动作摇动着,乱叶纷飞,猫头鹰扑扇着翅膀飞走,留下咕咕一串怪叫。
苏语的脸越胀越红,双手僵硬地在两边伸着,手指握紧,又伸开,绷得直直的。
“温柔乡有何趣,你的带刺的泉,本王倒是又想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