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喻眼睫下垂。
“她不记得我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先这样吧。”
付知言眉眼间闪过无奈,耐心哄道:“她总有一天会记起来的,在那之前,我会陪着你的,你在害怕什么。”
二人对视。
男人一双灰眸依然温和又坚定。
一阵长久的沉默后。
温言喻偏开了视线,不去看男人的眼睛。
“我不知道……”温言喻把头埋进被子里,声音很闷:“不一样了……”
将近十年的分离,已经快要完全消失的记忆。
还有……
季深淮。
一起同住的那几天,他们之间,自已怎么也融入不进去的氛围,江婉柔与秦承志对季深淮那副什么都知道,各种事情如数家珍的模样,对着自已絮絮叨叨地讲起。
在他尚未察觉真相时,温暖之下只觉羡慕。
毕竟非亲非故,能对自已释放善意,不过是听些趣事,已经没什么好不满足的了,他觉得很开心。
可一切,都在他察觉到真相后。
犹如钝刀。
一点点。
刺入心脏。
时间能改变的东西太多了,他的妹妹还没被找到,他的父亲……母亲,他却已经融入不进去了。
可他谁也怪不了。
温言喻眨了眨酸涩的眼,窝在付知言身边,用被子把自已裹成一个球来抵御寒冷。
窗外雪花纷飞,点点暖橙光亮缓缓撕破黑夜,此刻是E国时间11点临近12点,即将天亮。
冬季的E国白昼很短,即将一月,极夜还未结束,一天只有两个多小时的天亮时间。
原本在他因为腰伤退下节目后,就应该老老实实在家养病,但他实在闲不住,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躲避江婉柔。
还是傅寒川先开了口,提议来E国看极光。
于是便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