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无霁‘呵’了声,不抱期望地又躺了回去。
关益蹲到他身边,戳一下他的胳膊,没大没小道:“有喜欢的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你是害臊吗?”
喜欢的人——?
沈无霁脸皮一抽,偏过头,不想理他。
张草木蹲在另一边,同样戳他胳膊,小声地问:“是谁呀,喜欢了多久?已经在一起了?”
沈无霁:……
他闷闷不乐地坐起身,心里憋闷,要不是脖子不够长,他想伸过去咬张草木一口。
凌浩风撑着膝盖面对面盯住他,瞧他半晌,在沈无霁被盯得发毛的时候压低声音道:“你不想说的话,我们也不会逼你。但之后行军是睡大通铺,你能保证自己不会再说梦话、不会说出那位的名字吗?除非那位的身份也不重要,你可以随意暴露。不过我想能让你喜欢上的人,应该夜非普通人。”
沈无霁猛地攥紧拳头,眸光不断闪烁,带着慌乱和迟疑。
他想反驳这几个人说的话,但也不得不承认凌浩风的担忧。
如果不巧有心怀不轨的人在他梦时听到了‘江敛’两个字,那近十年的谋划布局都可能顷刻作废。
见沈无霁神色莫名变化,四人对视一眼,在岸边排排坐下。
张草木和关益解了外袍给沈无霁、孙平生二人一人丢了一件披上,以防风寒,然后等着沈无霁开口。
半晌后,沈无霁艰难道:“不是、喜欢的人。”
张草木挑眉道:“不是喜欢的人能让你想一想就红了大半张脸?”
闻言,沈无霁脸更红了,一想到梦中的那些场景,直接红到了耳后。
他捏着红透了的的耳垂,更挫败了,“我不能喜欢他。”
关益好奇道:“谁啊?哪国公主郡主?”
沈无霁自暴自弃,干脆道:“江敛!”
关益四人本来好奇的伸长耳朵,闻言顿时瞪大眼,震惊地看着他。
凌浩风张着嘴,本来打好腹稿的话愣是一句也排不上用场。
河边一片死寂。
没一个人说话,安静得都能听到老远处营帐里的呼噜声。
沈无霁苦笑道:“你们都接受不了,我自己也接受不了,更遑论他。放心吧,我拿浆糊把嘴黏着睡都不会再说梦话。”
自暴自弃完,沈无霁爬起身就要去厨房搞浆糊。
关益忽然道:“我没有接受不了啊。”
他摸着脑袋小声道:“我二哥就喜欢镖局里的一个师兄,他们被我爹打了一顿后自己单干去押镖了,消失了个一年半载,等他们再回来先妥协的也还是我爹。至于我们,押镖见了太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断袖已经算最正常不过了的。”
孙平生点头:“我家村子出过一对,虽然其余人不认可,但他们没有违律法还各自有出息当了大官,就没人敢当面说了。”
“对啊,这有啥。”张草木耸耸肩,一脸无所谓道,“军中就有好几例,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在男人堆里混久了对姑娘们不感兴趣的多了是。我们只震惊你喜欢的居然是那位,那可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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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曲肘撞一脸沉思的凌浩风。
凌浩风回神,严肃道:“我在想你和那位……要是等你功成,也不是没可能。”
沈无霁:……?
他一脸懵的看着凌浩风,能听懂他说的每一个字,但感觉连起来就抓瞎。
凌浩风一本正经道:“前朝万国就出过一位男皇后,当朝力排众议又御驾亲征手握军权,把所有不服的人都打服了。说不行的官员全部被摘帽回家,换上了当朝更得力的心腹,可以说那一任皇帝是集大权于一身,那一代是万朝最繁盛的年代。”
沈无霁眸光闪烁,认真问:“男皇后原先的身份是什么?”
凌浩风回忆道:“也是位将军吧,据说两个人原先携手征战天下,险些就将这三国及周边部落全部收拢了。后来皇太子登基强行把将军收入后宫,两个人在后宫闹个不休,但在战场依旧亲密无间。”
“闹着闹着,估计是闹出了感情,两人恩爱度日共御内忧外患,不过盛极而衰,后面的万国再也到不了这个阶段了。”
沈无霁很不争气地承认他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