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某些人一样作秀,碰到刚才那样的孩子制造那些人爱看的故事,就好像他们也感同身受地改变了一个贫民窟孩子的命运,我做不到。”
说到最后C罗才反应过来什么,急忙解释道:“不是说你,我……”
一根手指贴上了他的唇,伊恩眯着眼睛笑:“我知道的,但就算是说我,那也没说错什么,不准因为这个就不跟我说实话。”
明明他才是矮一头的那个,此刻却像是握住了无形的绳索。C罗红着脸点头,勉强克制住就着这个姿势把人抱紧怀里的冲动。
只要一想到这样幸福又难熬的日子还有一个多月,做梦他都会笑醒。
第81章黑诊所&助手
门德斯安排的这个临时居所是个不大的两居室,两个卧室不分主次,加起来也没有客厅宽敞,但是里边最多的倒不是家具,反倒是各种健身器材。
这显然是为了照顾已经是半个健身狂魔的C罗,住在这种地方就不要指望有什么健身房了,只能在家里上一点器材,还不能是大重量的,好在球员的健身本就和正常人不一样。
说是度假,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真的坐得住的人,在一次次出现在球场上后,C罗半推半就地成了那些孩子们的教练、军师、陪练。
他只是嘴上硬,对于这些境遇相似的孩子心软得很快,和他比起来,伊恩反倒是真的没太管这些事,唯一的帮助是在工作之余替这些孩子用最便宜的药养伤。
兜兜转转最后他还是做了黑医生,以伊芙琳的假名字活动,尽管一开始因为不够接地气导致和病人差点打起来,但在和前同事打了很久电话之后,他很快就融入了角色。
C罗出于好奇问过,尽管他的中文水平已经是可以留学的程度了,但面对苏式方言还是败下阵来。
“老同事里有人当过军医,有的退休前辈还当过赤脚医生,抄一抄他们的经验就是了,说到底这里总比当初的战场好。”伊恩说的轻描淡写。
在这里不过一周时间,他已经比C罗还要出名了,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来了个长得好看但下手巨狠的医生,敢开玩笑就让你喊得跟杀猪的一样,骨头拉开又合上。
最气人的还是他技术真的好,有个胳膊中了枪的帮派小年轻哭哭啼啼遗嘱都准备好了,结果硬是被他拉回来熬过了观察期。
葡萄牙没有送横幅的概念,但对救命的医生那也是跪舔的,这种地方有这种好人,还收费不贵,用最少的钱干最大的事,要什么自行车。
小年轻被老母亲押送来给伊恩跪下来道谢的时候心甘情愿,他家里卖掉了他跟帮派以来拿到的最贵的东西给伊恩送来,却只换来他一个白眼。
“就算在这儿再挣一百万,你中了下一枪也还是一样可能会死,跟你一起受伤的另一个人现在在哪,你知道吗?”面无表情的“美女”伊芙琳拗不过中老年人还是接下了东西。
他一个人又不能切两半,另一个送晚的只能找别人,葬礼都已经办完了。
“我跟他说了,再去的话就打断他的腿!”刚才还抹泪的“柔弱”母亲如是般说道,看她的神色绝不是说说而已。
只是狠话放完她到底还是有点犹豫的,谁不知道帮派危险,除了那些真正的无家无业头脑发热的小年轻,哪个不是生活所迫。
这家人姓席尔瓦,中枪的倒霉鬼名字叫拉法,是这家最大的一个孩子,下边还有两个妹妹两个弟弟,家里的男主人在工厂干活断了一双手,到现在还要吃药,几个小孩子身体也都不怎么好,挣钱的压力就只能都压在拉法和母亲身上。
不是不想让孩子有个正经工作,工厂要人也是要看背景的,老席尔瓦没受伤之前他们还算是普通人家,可一旦境遇跌落再想回去太难太难,关系在数年间都淡掉了,要送礼又没有钱。
说不干容易,拉法的药费都是他们大哥出的,话说的漂亮,休养期间给基本工资,不会让自己人流血又流泪,这种情况下去找人退出,就算侥幸成功,普通帮派也不会有什么补偿的。
这样的事太多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就是这样一次次越陷越深,一次两次的幸运避不开最终的结果,避不开黑白色相片和家人的眼泪。
医院里多的是类似的故事,可能挂上伊恩的号的病人,即便是在苏州也是被筛过的,他原本以为那就足够消磨人的情绪,现在回看他和欧文振振有词的话,他却只觉得可笑。
对这家人的担忧心知肚明,他没说什么,只是从屋里拿出了个果篮赛给了他们送客。
可临别之前,他在门口冷不丁地开口:“我这里还缺一个助手,只坏右手耽不耽误你干活?”
“啊?”拉法一脸迷茫。
一旁的席尔瓦夫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一脚又把他踹的跪在地上:“不耽误!这个孩子小时候跟风和人学左右手开工,左手也一样好用!”
拉法这才后知后觉馅饼砸在了他脑袋上,猛点头:“对!我可以的,随便干什么,体力活都让我来就行,反正我原来就是干搬运工出身的!”
听见了这些话的伊恩也还是没有什么好脸色,告诉他滚回去休息晚上来上夜班,尽显资本家风范之后就甩门回去。
回去的一路上席尔瓦夫人都在哆嗦,她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怕有人来和还是伤员的拉法抢这个工作,所以憋紧了嘴巴,直到回到家里才拽住拉法的耳朵唠叨所有能够想到的叮嘱。
“我知道了妈妈,就算伊芙琳骂我也会扒着她腿求她不要让我走的。”拉法举手投降,“你们吃点水果吧,我看里边有好贵的百香果和超级大的草莓,露西亚不是想吃草莓好久了?”
“吃什么吃,你能在伊芙琳那里干活,哪怕学到一点,沾一点光都好,最起码药钱不用去花了,但剩下的人不要吃饭的吗?”席尔瓦夫人又揪起了不争气的大儿子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