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在他腰身的手恰似甘霖,能够回应他渐起的渴望,却又把他潜藏在心底的欲念步步勾起,更像是纵火者持着火源,星星点点地将他所有防线点燃。
这不过是扬汤止沸。
沈晏如埋着头,仍一心量着尺寸,忽觉谢让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让她搭在他身上的指节往后稍移,离了那紧绷硬丨实的腰腹处。
只听他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我来拿着。”
接着便见谢让把住了裁尺,沈晏如抬头懵然望了他一眼,又再讷讷地哦了一声,记下了裁尺末端的度量。
量完这些,沈晏如只觉自己像是历经了一场苦战,心头的重石终是落下,她缓着气,甚至也顾不得谢让还攥着她的手腕。
谢让松开了她的手,将发烫的掌心背于身后,“劳烦弟妹为我做新衣了。”
为我,为了我。
谢让无声掠过这字眼,眸色幽深。
沈晏如摇摇头:“晏如麻烦兄长良多,又弄坏兄长衣袍,这是我应做的。”
得来了为谢让做衣所用尺量,沈晏如也未作停留,行了礼后便回了晓风院。
天光渐盛,明晃晃的日光透过窗扇,落在谢让方穿好的外衣上。
谢让理好衣袍,坐回案前,拈起茶盏饮着,唤来白商回禀。
白商将此前府内的小厮们暗嚼舌根之事尽数禀报,提及沈晏如视若无睹,由着白商出面解决之时,谢让敲着案台的指节顿了顿。
谢让扫了眼案边的裁尺,目光如炬。
她借自己的势越来越趁手,可有想过,若有朝一日,他想要她偿还,她要如何还?
谢让本以为,以沈晏如这样艰难的处境,没有他的主动照拂,她会很难活下去。实则不然,就像他曾以为的不堪一击的,从来不是她。即便四面楚歌如她,沈晏如亦懂得怎么趋利避害。
谢珣故去以来,府上有着很多为难于她的细碎小事,她统统处理得恰到好处,既不张扬,又能靠着他的名义震慑住他们。这般做法,倒是很符合她的性子。
不过她借他的势也好,把他当做靠山也罢,这些都是他乐于的。
座下的白商正偷眼看着谢让的神色,他发觉自己近来愈发捉摸不透大公子的心思,大公子比之从前还要阴晴不定。
他暗暗猜测之际,倏地发现,大公子此时捏着正饮的茶盏……是沈晏如适才用过的。
白商的心脏当即狂跳不止,他觉得他好似无意间窥见了什么惊天秘密。这秘密足以让他浑身为之惊颤,险些从喉中发出呼声来,好在他咬住了舌尖,生生压制了这等冲动。
联想到大公子的为人,白商按捺下激起千浪的心,终是冷静了几分。
难不成,大公子只是拿错了?那他要提醒大公子吗?可万一……大公子是知悉的呢?
白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抬起头说道:“大公子,您……”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