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德低头整理了一下这身银白色西装的领口,已经有些无聊了。
耳朵上的钻石耳钉随着他的动作熠熠生辉,精心打理的头发像鸦羽一样黑亮。
早知道就让小企鹅自己来了。
宴会厅里的宾客已经不少了,不过这场宴会的组织者——布鲁斯韦恩仍迟迟未到。
很多人已经习惯这个了,关于这位总裁的荒唐与不靠谱,大家通常都一笑了之。
但很显然艾尔德还没习惯。
首先他没等过别人。
其次,这场宴会的酒很难喝,香槟太尖,闻起来像是涮树枝水,红酒太苦,喝起来像是熬黄连汤。
最后,这场宴会与传统的慈善晚宴不同,为突出全员参与慈善,各种不一样的社会团体全都请了个遍,包括那些不入流的小团体,宾客质量参差不齐,鱼龙混杂。
简单概括一下,酒烂,人更烂。
半个小时内,他拒绝了三个见色起意的富商和一个不怀好意的放贷者,那张太过引人注目的脸蛋之上时时挂着的笑已经褪去了大半。
艾尔德自认为自己的脾气来到哥谭后已经好了不少,但是总有些人看不清局势非要自己凑上来。
他眉眼间的不耐越发明显,重重地将手中时刻拿着的香槟放在了桌子上。
终于,当第五个不长眼的中年男人试图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时,艾尔德侧身躲过,拉过他的手臂反绞在他背后。
“给你一次机会,道歉。”
男人用力挣了两下,没挣动,面子上很过不去,黑下脸来,“嘿,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
艾尔德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餐刀。
“不知道。”
艾尔德给过他机会了,但很显然男人并未珍惜。
他装模作样的思考了一秒,“至少我知道你不叫布鲁斯韦恩。”
“你算是什么东西…”
艾尔德没有继续听下去男人的咒骂,他干脆地朝着男人的手臂狠狠来了一刀。
一刀贯穿。
男人甚至刚开始都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疼痛迟钝地传到脑袋里,他才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
惨叫声吸引一小撮人望了过来,好在艾尔德所处的地方是角落,会场又喧闹,大部分人没有注意到这儿。
但是在另一旁,与其他人交谈的科波特立刻发现了这儿的情况,他皱起眉头快步朝着艾尔德走来。
艾尔德微微贴近了些男人,鲜血如注的手臂被他们两个夹在中间,闻声望过来的人只能看到这个年轻人凑在中年人身边耳语。
“不许喊,”
艾尔德这次将刀尖摁在了男人后心口上,声音压得很低。
“好好听话,布鲁斯乔恩?”
男人立刻像只被掐住脖子的鸡一样停止了尖叫,侧过脸去,正好看到雪白的刀锋。
冷汗从他头上滴下,他忙不迭的点点头。
该死,怎么好巧不巧招惹了个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的疯子?
艾尔德的笑扩大了几分。
他单手脱下西装外套,随意的把男人的伤口裹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