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此,忙抱起酒坛匆匆地往东南方向大榕树底下而去。
宴席早已开始了,空下来的案桌都在角落且旁边也没认识的人。
高萱坐在挨着温穗衣桌前,他们那个位置正好围着许多爱凑热闹的年轻人,似乎在谈论前几天的“女子从政”的事情。
韩子路去到了大人物那儿,与师兄荀道渠和韩国官员一起谈论些要事。
现在这儿唯一算是认识且旁边还有空位的便是面上涂着伤药的路林,可路林的身旁又是商淮他们。
姜楠思虑一番,最终抱着酒去了最角落一张桌前盘腿坐下。
只不过她刚是一坐下,还没坐热,案桌上便被人放下了一枚匕首。
戴着面具的崔九在姜楠对面俯下身,将桌上的匕首往姜楠那儿一推,“前些天,多谢姑娘借的匕首,现在还给你。”
他说的是东蒙山秋猎那件事,记得当时姜楠把商归送她的匕首丢给了崔九。
姜楠自若地接过匕首,将其收入怀中,“不客气,下次再合作呀。”
崔九听罢,起身绕到姜楠身旁的案桌,两人隔着一条能过婢子的过道。
“姑娘可否将你的酒分我一些?”崔九举起杯盏,往姜楠那儿一递,问起。
姜楠则是想也不想,反驳:“不行,我的酒,丑八怪不配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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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还在气我伤了你的狗?”
“措辞要严谨,你那日不是伤,而是杀死它们。”
“姑娘莫不是忘了,你还有只狗在我那儿,我记得那只狗腿很短。”
姜楠放下杯盏,气愤地扭过头,“怎么,现在不装了?打算用我的狗来要挟我了?”
“怎能说要挟呢。”崔九朝着倒酒的婢子摇了摇头,表示不用帮他倒酒,“我只是想与姑娘好好的谈一谈。”
“你这是谈话的态度?”
“姑娘不如与我说说,喜欢怎么样的态度,我改还不行么。”
这话说的,就像是他们之间有什么亲密关系一般。听得姜楠皱了皱眉头,忍不住朝他“呸”了一声。
“别用这种语气与我说话,恶心。”
说完,姜楠抱起酒坛往另一张空桌而去。
她坐在一旁,倒酒饮了一杯又一杯,她拄着下巴,听着箜篌。
席上,来来回回一人又一人,有人在推杯换盏,有人离开又回来。
所有人都其乐融融。
荀道渠不胜酒力,得要先行离开了,便拿出父亲让他转交的东西,递给了沈一正。
“这是?”沈一正接过,问起。
这是一样寻常的玄色漆盒,在哪都能买到,并没有什么不同。
“父亲送的礼白日让管事的收过去了,而这样是父亲说代人转交,吩咐我一定要亲手交到师叔您的手上。”
沈一正点了点头,他大致明白了是谁送的了,便将其收入怀中。
而姜楠那边,她发现坐在宴席上的吴念清离开没一会儿,崔九便前后脚也离开了。
虽然路是大家的,但她就怕崔九这个疯子想做什么对念清不利,便也放下杯盏,跟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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