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爱洛斯让他进。
仆人与下属都走了,只有黛黛和乌列尔留到最后,仿佛一种特权。
因斯伯爵走进来看见爱洛斯卧床不起,吓了一跳。
“殿下这是怎么了?”他急急的声音传来。
每接近爱洛斯一步,乌列尔就想皱眉头。
好在他只走了两步,没等乌列尔动作,黛黛先拉来一把椅子,一句“坐”止住了他的脚步。
乌列尔心不在焉地听着因斯伯爵汇报。
他叙述完雪缪那边的情况,说了近期收集到信息,还最后提到暂时仍没有办法治疗乌列尔的眼睛。
“这就是您要我收集的全部了。我不该自己来的,被发现很危险,但是您上次说想要见我,结果那老头又把我赶走了,真是无礼。”
爱洛斯略一思索,没有提那夜为什么没见他,继续了他的问题。
屋中只有乌列尔松了口气,他害怕回想起那个夜里,他将克制与忍耐的美德丢得一干二净,只为了能留在爱洛斯身边更久一点。
“一直想听你说上次提到的那种毒药。既然你来了,告诉我你替谁采买的,雪缪吗?
“您说那种药剂?殿下,那么多年前了……”他欲言又止。
“你想说那么多年前,你已经忘了?”
爱洛斯是一定要确认的,因为忽得急病的王后或许和这事有所关联。
“不,不。那么多年以前,我怎么可能替大王子做事呢?”因斯伯爵一脸无辜说道:“药是我替国王陛下买的。”
屋中一片寂静。
爱洛斯没有发出声音,却让乌列尔备受煎熬。
“怎么可能呢?”爱洛斯勉强维持了一些镇定,他继续问他:“你把所有的药都拿给了国王吗?”
“不,越多越显得不谨慎,所以还有一部分我留下了。”
“在哪儿?”爱洛斯问。
“被偷走了。”因斯伯爵感觉屋中气氛不对,小心翼翼回答。
“希望你能说真话。”乌列尔忍不住开口。
“我真的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不可能跟殿下说假话的!”因斯伯爵仍有点害怕乌列尔,嚷起来。
“什么时候偷走的?”爱洛斯压抑着情绪问道。
“不久,就是在秋天之前,因为去年检查的时候,库房里还没有任何问题。”
“我知道了。下去吧。”
爱洛斯的声音很低,或许他摆了手,因斯伯爵与黛黛都被赶了出去。
乌列尔因为眼睛看不见,幸得豁免。他不敢出声,生怕也被赶出去。
空气静得可怕,爱洛斯捂着唇干呕起来。
他什么也吐不出来,只是觉得格外恶心。
呕吐的意愿违反生理,难受到让人有种快死掉的错觉。
爱洛斯一时半会儿无法缓过来,他昏沉地抬眼,发现乌列尔还在。
爱洛斯蹙眉,但乌列尔只是静默地陪在他身边,等他听起来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