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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显然清楚爱洛斯的喜好,轻易就能猜出这冬日里,娇艳花朵的来处。
乌列尔未动声色,只是心中涌起的潮水顷刻褪去了,露出一片干渴的礁石。
大国师说得很是,王子殿下不会亏待属于他的任何人。
乌列尔只是其中之一,或许永远也只能做其中之一。
但这也足够了。
待在爱洛斯王子身边十分幸福,只要自己不要的那么多,这种幸福就能一直维持下去。
这么简单的事,乌列尔觉得自己明白得还不算太晚。
难得聪明了一下,他想,从此他只要这很少的一点。
不会影响花圃的美观,又不会显得他贪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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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洛斯等在王宫外,直到远方的身影逐渐清晰。
王后、众位跟阿方索学士交好、或意欲交好大臣都率先迎了上去。
那一队人马为首的两个人,一个年迈些,连鬓胡须和一头短发都已成银白。
是阿方索学士,他有一张苍老但威仪的脸,与爱洛斯预想的魔法师的形象大相径庭。
听说他曾经与先王后一同隶属于国王的骑士团,果然相比起学者,要更像战士一些。
另一位正勒住他的骏马。
马背上的男人身披银甲傲然睥睨。铠甲上的每一片银鳞,都在雪与日光下反射出冷冽光芒,将他包裹得如一柄不可侵犯的利刃。
寒风吹起时,那头红发飘飞在身后,仿佛一团炽烈的火焰。
爱洛斯望着他,心中一惊。
乌列尔。
意气风发的乌列尔,却是右眼戴着眼罩的乌列尔。
三天不见,怎么弄成这样?
乌列尔翻身下马,只向爱洛斯行礼。
爱洛斯示意他起身,跟着被请进议事厅的大国师,一起走。
乌列尔一身寒意,爱洛斯看得认真,低温的天气让那块黑色绸布上浮起一片红色细霜。
他的眼睛流血了。
“还顺利吗?”依蕾托走在走廊最前面,询问着阿方索学士。
“最近怎么样?”阿方索学士则正转身问向爱洛斯。
“我还不错,老师呢?这一路辛苦了。”爱洛斯跟着走进大厅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