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是公主,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
谢仪昨夜被景婧娴用长甲划出的血痕依旧触目惊心。
说来可笑,宫中那么多人想要置她于死地,却没有一人将她真正放在过眼底。
除却崔简之,再也没有人认真看过谢仪的伤痕。
她将脸扬起,不仅是为了让景婧娴看清她眸光中所存的坚毅,更是要用此伤明志:“公主请自便。”
“可似乎您昨夜刚伤奴婢的右颊,今日就挨了陛下掌掴?”
与景婧娴面对面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长。
可谢仪洞察入微,尤其是当看见她今日与景明帝的兄妹对峙,突然意识到一件分外严重的事情……
面对疯子,她只有一度疯到让对方都觉得恐惧,方才能有奇效:“奴婢虽位卑言轻,但睚眦必报。”
“无论是谁让奴婢有分毫伤损,奴婢就算不惜粉身碎骨,也一定会拼命地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
谢仪被死死地禁锢住双肩、行动,并不挣扎,只用一双眼睛就能够让景婧娴遍体生寒。
很快,景婧娴笑了。
要是养在股掌间的蝼蚁失去了反抗的力气,才是真正地无趣。
她想看到谢仪一身傲骨被打碎揉拧的样子。
“谢姑姑,真是好骨气。”景婧娴话语呢喃,她弯下腰,紧紧攥住谢仪的下颌:“说得本宫是真怕了呢。”
她上扬语调故作扭捏。
谢仪听着,不作反应地淡淡掀眸:“公主大可一试。”
“好呀。”
景婧娴顺势应了下来:“姑姑想激怒本宫罚你,可本宫如今正被皇兄禁足,若传出欺辱下人的名号肯定更难善终,肯定不行。”
“只是呐,本宫这双手早年在他国受伤,身患旧疾无法劳作写字……”景婧娴玩弄着她浸染丹蔻的红甲,白洁如玉,丝毫看不出有任何受伤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