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胞胎听得脸色一白,下意识想求情。
然而看清顾海洋眼睛上那道骇人的长疤,大约意识到这位叔叔不苟言笑,不好说话,终究手拉着手,老老实实走了。
林秋葵收回眼神,留意到纪尧青一直垂着左手,从手肘到手背一片烧伤,给他一盒稀释版万能药膏。
纪尧青愣了愣,旋即轻咳一声,“……谢谢。”
林秋葵:“为药膏?”
“不。因为它。”
纪尧青尾指触摸别在腰侧的枪,素来寡淡的冷面上,悄然出现一丝松软。
他是为枪而生,为任务而活的武装部队成员,直到久违地肩负重任,才重新获得生命的意义。
说罢,他接过药膏,径自走向角落。
叶依娜、唐妮妮各自拿到一盒药,前者哪里有伤涂哪里;
后者有样学样地拧开瓶盖,不太能感受到疼,想抹哪里抹哪里,反正抹着玩儿。
祁越永远是受伤最多的那个,总有办法把自己弄得破破烂烂,又不肯自己处理。
余光瞄见林秋葵拿出第三盒药膏,他理所当然地背过身,呼啦一把掀起衣服,露出雪白的脊背,坑洼的血肉。
等她轻轻细细地涂完了,再转回来。
伸出两条手臂,沉默抬高下巴,显露下颌骨几处可怖的腐蚀伤,表示也要上药。
往常打完架,他应该是愉悦的,慵懒的。有时喜欢赖在林秋葵身上撒娇,有时故意动来动去地捣乱。
今天不知怎的,出奇地安静,低沉。
既不说话也不得意地翘尾巴,只用一双没有情绪的眼睛静静看着林秋葵,眼睫低落,让她不禁联想到一只耷拉耳朵的小狗。
莫名的垂头丧气感。
她低着头,卷起袖子,给他一点一点动作轻缓的涂药,随口问:“怎么了,打完架还不高兴?”
他不说话。
面无表情地伸手进敞开的药罐里,抹了一手指软腻的白色膏体,也往她脸上抹。
脸上抹好又拉扯她袖子,看到小臂上那几道深可见骨的抓痕。
薄削的唇角顿时往下多挂了一点。
祁越想给林秋葵涂药,生平头一次做这种事情,好像力道怎么都控制不好,稍微碰一下,就能感觉到皮肤的颤抖,觉得她在疼。
关键她疼了,也不怪他,没说他,始终那样傻了吧唧的、好脾气地放任他,反过来问他为什么不高兴,搞得他更加烦闷。
至于具体烦什么,他也说不出来。
所以就臭脸,就不想说话,自己跟自己较着劲。
“要不要吃东西?”
林秋葵拿出小狗最喜欢的水果饼干。
他摇头。
不吃。
说回去做大餐嘉奖,他也提不起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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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情绪真的相当糟糕。
“那……”她收起饼干,眨了眨眼:“要不要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