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姜可人刚被慕梁扶起来,听到这话气的胸口不断起伏,慕梁更是像瞪着杀父凶手一样狠狠对许可言飞着眼刀,话却是对着慕景晟说的:“好啊,慕景晟,你就放纵你手下的人这么奚落我们?”
慕景晟耸耸肩膀,一脸置身事外的慵懒清贵:“是你们自取其辱,我觉得许柯没说错。这里人太多,空气不好,许柯,我们走。”
“好的好的。”许可言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慕景晟身后,走出两步还回头对着慕梁和姜可人做了个鬼脸,气的那一对险些晕过去。
这会儿许可言心里可算是痛快了一点,暗搓搓的想,其实跟着慕景晟也不是没有好处的,他虽然毛病一大堆,但真是护短,换做别人,一边是沾亲带故的表兄弟,一边是自己手下一个不起眼的小虾米,估计无论如何不会回护她的。
可是慕景晟一点没犹豫,就站在自己这边了。
许可言想的正美,嘴角上勾,没留神一下子撞在了突然停下来的慕景晟背上,她揉着脑袋抬头,就看到慕景晟微微垂首看她,似笑非笑的:“你还会品酒?”
这是……秋后算账吗?
许可言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慕景晟这会儿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于是很老实的回答:“嗨,哪有啊,我不过是个半吊子罢了,其实也很好猜。”
她踮起脚尖,凑到慕景晟耳边,小声开腔:“你看,这种宴会上,大家都是奔着交际来的,一般摆的酒品不会有太刁钻的,勃艮第的黑皮诺,波尔多的赤霞珠梅洛混酿,罗纳河谷的西拉,这几种酒都是最有代表性的,尝出品种再套个产地,也就八九不离十了,至于年份,除了口感不同,想这里也不会有太廉价的酒,所以也能糊弄一下。”
少女呵出的气流,在慕景晟的耳边拂过,他莫名心里一荡,随即敛了笑容,维持着表面的冷凝:“那清晨采摘又是怎么知道的?”
“瞎说的,显得比较有逼格,反正他们也不会找来供应商,仔细的去问这些。”许可言眸光流转,像个狡黠的小狐狸:“慕总,我是不是特别给你长脸啊?”
“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可真给我长脸。”慕景晟白她一眼:“还骂了我姑妈的儿子,我是不是还得给你涨工资?”
“那是你姑妈的儿子啊。”许可言很震惊:“怎么跟你长得一点都不像,还那副嘴脸,我都没认出来,他是不是基因突变啦?啧啧,你姑父得长得多丑啊。”
成功的避开了父母所有的优点吧……
慕景晟忍俊不禁,到底被她逗笑了,想到她刚才丝毫不怵振振有词的模样,忍不住起了调笑的心思,捏住她的下巴,俯下身去:“你的意思,是觉得我英俊?”
两人的距离蓦地被拉近,眼看着眼前的那张盛世美颜一下子被放大,许可言心脏都停跳了一拍,目瞪口呆迷茫的看着慕景晟,心里就一个念头——这家伙真鸡儿好看哪。
每个五官每个细节,都好像是最精细的工笔画,该收的地方收,该放的地方放,该浓的浓,该淡的淡,既有棱角,又有流畅的线条。
妖孽。
她竟然一时语塞,傻乎乎的笑了一下:“是挺好看的。”
最后几个字说的特别轻,带着一点少女怀春般的小欢喜,像只小手在慕景晟的心上挠了一下。
那种熟悉的,心神摇曳的感觉又来了,慕景晟不自觉得跟着勾唇,一瞬间,差点低头吻上去,直到看到许可言上唇粘的那几根稀稀拉拉的胡子,才忽然猛醒过来,制止了自己不太理智的做法,顿时一惊。
他刚刚……居然想吻自己的助理,一个男人?
慕景晟凌乱了。
他忙收回了手,食指和拇指互相碾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把眼神看到别处:“以后多少也要注意点,别跟我不给你饭吃一样,知道么?”
“哦。”许可言委屈巴巴:“我会注意的,那慕总,我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了吗?”
刚刚她才把北极贝刺身拨到盘子里,还没等大口开吃呢,就被搅合了,现在真的很想杀回去。
“不行,跟着我。”慕景晟不给许可言继续转圈丢人的机会,察觉到对方瞬间暗淡了的小眼神,无奈的伸出手揉了下太阳穴:“想吃回家让李妈给你做,别给我丢人。”
怎么馋成这样子啊这小子。
“好好好!”许可言眼前一亮,慕景晟从来不是小气的人,说请她吃一定会请的,而且李妈手艺特别好,做什么什么香。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丝毫没察觉到相处模式已经有了水滴石穿般的转变,慕景晟对许可言的纵容,日复一日,缓慢的滋长,生根发芽,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无知无觉的宠溺。
然而,在旁人眼里,这会儿两人真是浑身上下都透着暧昧。
站的距离极近不说,而且身高差也萌萌哒,慕景晟看着许可言的时候,眼角眉梢,有着面对旁人从来没有的柔和,许可言抬头看向慕景晟的时候,更是嘴角含笑,整个像个兴奋不已的小迷妹。
这种诡异的和谐,生生的刺痛宁雪的眼睛。
一片喧哗热闹中,她如同一朵遗世独立的莲花,缓缓的释放着自己的清香。
传说中的海城名媛,天子娇女宁雪,是不折不扣的冰山美人,眼下一袭华伦天奴的高定白色长裙,裙摆是层层叠叠的花瓣形状,把她簇拥其中,更加显得一张小脸清秀俏丽,眼角眉梢染着淡淡的愁绪,更多了几分韵味。
是那种男人看了忍不住想要保护,想要宠爱的仙女形象,所过之处都是艳羡又欣赏的目光,令人见之忘俗。
许可言一扭头,就看到这个仙女般的姑娘,正紧紧抿着嘴角,委屈的,期待的,向着慕景晟走了过来。
哇哦,八卦的小雷达都竖起来了呢,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他们一定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