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甘渡汛地,这些事都司空见惯,戴何多少懂点,而且李平也听出来真心话,当下也没推辞。
“就让陈寻还有吴卫过来吧,有什么你不在的时候,我可以找他们跟你联络。
”
戴何点了点头,答应派他们轮流来。
“你也别嫌我多嘴,小平头!
有时候要多想想,毕竟铸炮事关重大,断断不能出了岔子。
”
临走前戴何还再嘱咐了一句,李平眉头舒展舒皱,不由心想,难道有别的意外?莫非这家伙听到了什么风声,但不好直接开口提醒,于是便让派汛兵前来,旁敲侧击提醒自己,同时还让人来帮自己提防。
有什么地方是自己没注意到的?
会是什么呢?
“你郭叔有几处地方不太明白,让你过去一趟,给他们好好讲讲课。
”
细想下去时,被韦合良出现打断了,矿场有汛兵在,应该不至于闹出什么大事吧?李平暂时把这事推向一旁。
几天下来,在李平讲解下,郭齐进和韦合良对完成铸炮任务没有丝毫疑问,弃泥模采用铁模,使得他们时间很宽裕。
剩出来的铁料,李平却有另外一番打算,借着铸炮一事,李平其实包藏祸心,可他没有坦白。
“爹,你和郭叔就这样不管吗?放任李平这样胡闹下去,他这样掌舵,迟早要把咱们镇子带到阴沟里去。
”
韦合良回到矿场小屋,准备明天的事项安排时,韦青在里面等了好久才等来父亲,刚见面就直接开门见山。
“我发现你这小子跟个婆娘似的,整天唠唠叨叨的,不指望你能和阿平一样有学问有见识,只盼着你安心跟着郭叔学习冶炼手艺,以后不至于饿死,起码能养活自个,还有就是大人的事别少掺和,天塌了,有我们顶着,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
韦合良没好气地怒斥着,看来父子俩在这个话题上已经不止有一次讨论了。
“戚老爷背后可是李总兵,这样的人物是咱们能惹得起吗?自打完粮一事后,永清镇便由李平一手掌舵,可你们有没有想过,破船驶入大海的后果是什么?就算是咱们把炮铸好了,可人家戚老爷肯愿意放过咱们吗?”
韦青额头青筋暴起,捏着拳头忿忿说着。
“没有阿平,大伙的钱粮能免吗?有阿平在,有什么好怕的,更何况都到这一步了,这差事不接也好不到哪去,大人的事你别少操心,让你去蒙学读书认字,你又不肯,让你跟着郭叔学冶炼,你又整天虚声恫吓,这是在军中,你早就被砍了,懂吗?”
韦合良怒拍着桌子,挥手将儿子赶走。
“李平!
李平!
你们什么都听他的,迟早有一天,咱们镇子人都得跟着遭殃。
”
韦青撂下话,转身离开。
“也不知道李平给大伙下了什么蛊,整个镇子,没一个头脑清醒的,全被他牵着鼻子走。
”
村西河岸边上,韦青一边低声咒着,一边拾起地上的石子扔进水里以此来泄气。
“老天有眼的话,趁早把李平这孽人给收了吧,再祸害下去,永清镇就不复存在了。
”
韦青咒骂了一句,越加烦躁地四下张望:“都这点了,表妹她人……”
目光搜寻时,赫然看到远处湖面上,飘飘而来一艘大船,甲板上两个身着异服女子,正说笑着。
韦青恍惚一眼,认真打量其中一人。
“洛水河畔遇宓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