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
荀骥愣了一下,他们不是已经准备动手了吗?现在应该秘而不宣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才是,派人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请进来!”
江东使者进来后,荀骥一愣,居然还是个老熟人——诸葛瑾。
江东这是没人了吗?怎么就紧着一个老实人用呢?
“现在我军正在与曹操交兵,孙车骑也在合肥与夏侯惇对峙,子瑜不在阵前辅佐,此来何事?”
诸葛瑾闻言嘴角微微漏出一丝笑意,道:“前番左将军与我家主公有约,取得凉州,便隔三郡与我们,听闻左将军在以占据陇右,特奉我主之命,前来与子麒交割,左将军文书在此,还请子麒不要抵赖。”
啥?
荀骥一时脑子没转过弯来,认真盯着诸葛瑾看了半晌,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后,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哈哈哈哈!”荀骥笑得前仰后合,抹着眼泪道:“子瑜啊子瑜!你可真是个老实人!我军已经攻取了凉州,曹操尚且退避三舍,孙仲谋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索要三郡?”
诸葛瑾脸色大变,怒道:“荀子麒!你等耍诈欺我家主公也就罢了,怎敢如此相辱!”
荀骥摆了摆手,毫不在意道:“你们若有能耐,便去从魏军手中夺下九江、广陵打进徐州,与曹操一争长短。要不然……荆州就在这里,你们来抢啊!若是没有胆量,何须派人来要?”
说话的时候,荀骥的表情嚣张极了,就差把手指戳到诸葛瑾脸上了。
受了这么大的侮辱,诸葛瑾气得站都站不稳了,指着荀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若周郎在此,我尚且忌惮他三分,不过……”荀骥转脸又嘲讽起来,道,“自从周郎故去,你江东可还有什么人物?鲁子敬也好,张子布也罢,若想夺我三郡,尽可来试试!”
诸葛瑾勃然大怒,额角青筋条条绽起,瞪了荀骥一眼,拂袖而去。
荀骥见诸葛瑾负气而走,在堂上笑得更大声了,听到诸葛瑾耳中分外刺耳,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上到船上,诸葛瑾依旧怒气未消,直到几天后大船出了汉水过了江陵,这才渐渐消了气。
此行诸葛瑾虽然受了气,但好在并非一无所获,至少孙权交代的任务是打听清楚了。
诸葛瑾此行要不到三郡是必然的结果,孙权用脚指头想都知道,但前不久密探回报,说原本在前线的太史慈又撤回了益阳,这令孙权心生不安。
按理说荆州前线正是用人之际,太史慈作为大将既然已经调到了前线,怎么还能再调回来呢?莫非荀骥已经知道了江东要偷袭?
偷袭偷袭,重点就在一个偷字,若是敌军知道了情况,还怎么偷袭?
荀骥也猜到了诸葛瑾来的意图,这才在话中刻意提到了“孙车骑在合肥与夏侯惇对峙”,让诸葛瑾产生出了自己并不知道江东已经秘密收兵向汉昌而来的消息,以此来迷惑孙权,又不停地用言语刺激诸葛瑾,让其愤怒从而做出错误的判断。
割肉饲虎,肉有限而虎欲无穷,难道割三郡给了江东,孙权就不打荆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