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骑到难民年轻:“让你们的头子出来见我!”
难民骚乱起来,其中很快从里面挤出来十几个壮年男子,走到腓特烈马前:“大人,我们没有恶意,请不要攻击我们,我们,我们可以给您一些钱,这是我们凑出来的……”
“不用,这里是勃兰登堡,我是你们的领主,勃兰登堡边境伯爵腓特烈,我不会攻击你们……”这支队伍里面已经没有了老弱群体,在流浪中那是最先被淘汰的。
腓特烈一天的损耗都比他们凑出来的钱多。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我们可以走了吗?”
腓特烈叹了一口气,说:“我的军队会保持这个阵列到你们离开我的视野,你们理解一下,这是必要的谨慎,不过我会给你们一些食物,希望我们都能活过这个时代吧。”
加西亚在旁边小声提醒:“选帝侯,这是不是有些不妥,那都是您的军粮。”她还有后半段没有说出来,难民未必就是他的领民,并且他们也不会领情。
腓特烈并不是发泄自己无处安放的同情心,而是他希望通过这种仁慈试着让这些难民留在勃兰登堡地区,勃兰登堡的人口在战争中十不存一,这就三千多难民他也想要,毕竟人口才是农业时代最重要的资源。
勃兰登堡拥有足够的军力保护北德意志的人民,再辅以一些宽容的政策,那就能让他们主动迁移过来,吸其他诸侯的血来壮大自身。
这些军粮都是系统提供的,第二天就能补回来,代价不过是一点系统货币罢了,反正欠了三千万了,再多欠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这些难民听了仿佛听到了什么魔幻故事,什么时候诸侯不仅不打劫甚至还给粮食了?!
在一个人人都是畜牲的时代,像是人这种行为本身就显得非常圣母。
要知道此前还有诸侯把野兽人做军粮,整个村庄三百多人被一夜血洗做成肉粮。
当他们真的拿到了那三十几车粮食,他们的目光已经从震惊变成了恐惧。
“大人,要不我们跟着您给您拉车吧……”这本就是这个时代的正常行军状态,军队在前面行军,后面跟上一大堆非战斗人员,比如商贩,妓女,民工。
腓特烈摇摇头:“我不需要,你们快点走吧,我还有事。”
加西亚跟在腓特烈身后,看着他的背影,脑子里面怎么想都想不出来他这么做的动机。
难民很快逃离,腓特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这些人,全都是一脸困惑,他们根本脱离不出这个时代固有的封建思维。
任何一个征服者,背后都是碾压敌人的经济基础,唯有经济才是战争机器的燃料。
罗马帝国如此,蒙古帝国如此,西班牙如此,奥斯曼亦是如此。当经济呈现出碾压,军队就会像是地里的韭菜一样嘎嘎冒,哪怕是前期一直输,最后也能翻盘,大北方战争中的毛子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些近代贵族能看到表面上流通的货币,却看不出这些货币的宏观基础,能看到法兰西和神圣罗马帝国强大动员力背后的税收和贷款,却想不到决定这个数额的正是人口基数。
军队再次出行,腓特烈心里不由得开始计划一个覆盖自己领地的人口招揽计划,总之,就是比烂,只要他比这场战争中的其他人好一点,人口就自然会朝着他移动。
历史上大选帝侯组织自己的军队依靠的是一套高压的税收制度,这套税收制度在日后评价褒贬不一,有人说阻碍了城市经济的发展,也有人说这是勃兰登堡战争潜力的基石。
腓特烈不打算收重税,并非他善良,而是他想要建立的行政系统和经济系统比大选帝侯野心更大,这个系统的基础就是人口,神罗遍地重税,他只要收到平均水平以下,那在德意志人民看来他简直就是当世圣人。
说不定腓特烈吸他们的血他们都要谢谢他。
这自然会让他成为众矢之的,等到开帝国会议说不定会被群起攻之,到时候腓特烈就说:“我来自东北边区,没什么文化,我不懂规矩,收着玩的,有意见就拉出军队我们法兰克福打一架?”
他到要看看到时候有几个敢说话的,皇帝不能下场整个帝国也就萨克森和巴伐利亚能和他叫板。
勃兰登堡土地质量虽然不太行,但加上东普鲁士承受几百万人口是完全可能的,只要有三百万人口,以后世普鲁士的动员率二十六比一来看就能拉出十万军队,都能跟这个时代的法兰西比划比划了。
咦……为什么不能以掠夺人口为理由发动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