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哪里还有别人,自然是猪妖柴风。
柴风见了许尘哈哈大笑,捂着肚子从门口缓缓进来。这一年未见,柴风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肚子更加滚圆,脸上黑色的硬毛更显威武,远看去倒是有四分生人勿近的霸道。
“原来是柴风哥!你我许久未见了,小弟我甚是挂念!”
许尘快步上前,跟柴风拱了拱手,随后与其相拥一笑。
“这里不便说话,不如移步去我房中,我聊备薄水。”
许尘轻轻一笑,缓缓朝着张燕儿走去,“屋里可还有茶水杯具留下?”
张燕儿轻轻点头,笑起来两颊聚出一对酒窝:“有的,殿下!那些杯盏可是玉制,我特地藏了好些,这才没被张土搜了。”
许尘表面点头,内心却已是杀机浮动,一面盘思着何时去取了那张土一条贱命,一面招呼着两妖往里屋去。
屋内生了烛火,又拾缀了些吃食,便畅聊起来。
三妖围坐一团,女仆张燕儿恭敬服侍在门侧,细细听着许尘这一年来的经历,听到险处喝声连连,听到好处时又不由得笑起来。
“倒是可惜了你口中窑老,那老妖鼻修实力听你口吻却是不亚于我,若是还活着,我定要将其招揽。”
柴风感慨一声,拍了拍逐渐变大得肚子,声音一弱。
许尘神色微微一黯,接着掏出一本烂了半边的册子。
“这便是你这些年的奇遇所得?”柴风拭了拭油腻的爪子,细细将册子护在手心。
“遁术!”柴风只一眼便认出这是何物,心思一震,晃得桌上瓜果一散。
“什么遁术!我也要看!尘儿哥你偏心!”洄溯伸出爪子欲要夺过,却被柴风止住。
“可不能!这世间神通千万,最许遁术保命,这玩意金贵,可经不起你撕扯。”
柴风身子一撇,将背对住洄溯,生怕她毁了眼前之物。
许尘听到这话也不由得神色一凛,认同认同道:“小妹,不得胡来。”
洄溯鼻孔吐气,眼睛一转,哼道:“切,有什么了不起,我不要还不行嘛。”
“诶,洄溯妹,你要知道这神通之法本就是世间少有,更不要提这遁术了。就是那老豺狼来了,也得掂量掂量其中好处。”
柴风这话里有话,那豺家老祖是什么修为,父亲青元太岁又是什么修为,他说那豺家老祖见之如见宝物,那自已父亲不也是同样作为?这是这话说得隐晦动耳,让寻常妖修听不得其中意思罢了。
“哦?这时间神通千万,难道还分个三六九等不成?”许尘却是不懂,向柴风请教道。
柴风把坐一端,身子微微坐直,又喝了一口混酒,这才一抹嘴说道:“确是有此!在坊市中这遁术神通往往得价最贵,若非是情不得已,谁又会将其卖出。其次便是一些寻物觅宝得神通,这些神通也是如此,消息一经散播,便会引得哄抢。”
“还有那些上古神通之法,若是现了踪迹,也免不了一阵腥风血雨。”柴风说得津津有味,仿佛身临其境,鼻子都拱出几道皱纹。
“狗屁!”贪狼听着,掀开眼皮低喝一声。
许尘心中一动,对着贪狼徐徐问道:“前辈,难道其中有假?”
贪狼微微撑起脑袋,似点头又似摇头,语重心长得解释道:
“如他所言,这时间神通千万,若有一道法神通可万里索敌,杀人于千里之外,与那遁术又孰轻孰重?若是又有一神通可呼风唤雨,破灭万里河川,与那上古神通相比又如何?”
“这。。。。。。”许尘被他一口呛住,没说出话来。
“所以这时间神通,有哪有什么珍贵平存之说,一切尽论事实而出,何必讲究个上下。小子!你给我听清楚,这修行一道,最忌讳得就是别人听什么,你就信什么,可千万记住。”
许尘默默点头,刚想说你这句话能不能信,忽然注意到他严肃得神情,于是话直接吞进胃里。